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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说的隔间在上一层,时今拿着衣服往上走,果然是不大的一间房子,在楼道最里角,
这里条件有限,时今简单脱下清理后,便将衬衫往身上套。
崔协山今晚本来被从原来的温柔美人乡中叫来参加宴会就烦,此刻看着同来的大哥和一众宾客谈笑风声彬彬交往,心中烦闷更甚。
既然凡事有大哥,还硬把他叫来做什么。
那边的崔博达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眉头皱了皱,低声呵斥让他像什么样子。
崔协山心里嗤笑一声,你不是愿意出风头吗,反正崔宏放还有你这么个好儿子。
他顾忌着此处在别人的地方上面上不显,拿酒的动作愈发发凶,一直到过了多久之后,放下已经连喝了五杯的酒杯扯了扯衣带,往外面走。
许是酒精的作用,此刻头脑有些昏昏又飘飘,七转八转,不知怎么来到了哪个地方。
崔协山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狭窄的走廊,皱皱眉正想这是到哪儿,要找出去的路顺着走了两步突然眼前一闪,刚刚的门缝里似乎闪过什么东西。
崔协山大步的动作停下了几分,鬼使神差地作用下手要去推开那扇门。
门缝悄无声息地扩大,紧接着开开到整个门的三分之一,崔协山手心发汗,眼前的风景视线扩大,里面整个情况露了出来,紧接着他瞳孔不可控制地睁大后又微微收缩。
彼时还只有十七岁的时今正脱了脏了的衣服要换,少年身量尚未长成,露出的半截脊背随着弯腰的动作而伸展,大抵因着还在发育期的缘故身形显得尤为单薄,却同时兼具青年初见的修长和少年的柔软,后背两处肩胛骨蝶翼似的蹁跹,大片裸露的皮肤在这略显迷乱的夜里中白的近乎晃眼。
崔协山几乎呼吸都停滞了,整个脑子里砰地一下爆开,瞬间浑身就发麻了起来。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这边动静,终于转过头看过来。
美人在骨不在皮,时今绝对是皮相与骨相都属到了极致的那种美人,此刻后转的动作警惕冷艳一眼看过来,面部颌部的线条惊人的优越。
崔协山就那么看着,只觉得眼前都有些旋转发昏了起来,他吞了吞口水,全身的热流开始向某个部位汇聚,克制不住地要往前走几步靠近。
时今本就因为发烧注意和警惕不比平时,骤然注意到身后声响时猛地回头,只见刚刚还紧闭着的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个明显浑身酒气身量高壮的男性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烧热的头脑像是被猛地一击,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已经过肩的衣服顺着动作一下舒展滑落到腰,时今穿好衣服彻底转过身,强撑着站直冷冷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对方那种目光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那种种歪曲的、高人一等的、带着明显性审视与阴馋窥窃觊觎的。
夜色寒凉,凉意顺着袖口攀上肌肤,时今微微眯起眼,身后脊背上渐渐发出冷意,垂落在身侧的拳头隐秘地捏紧。
第40章
上午九点,奥泰大厦顶层。
一沓刚被秘书处打印出来装订汇总好的文件被摊开摆在两点八米长的实黑木桌上,上面有被翻阅批注过的痕迹,
而李森正毕恭毕敬地站在桌前距离一米处,微微垂首做恭敬状汇报着查到的信息。
“八年前,林家大少爷林文远的生日宴会上,时少爷与崔协山在上层一间小更衣室内发生争执,时少爷用碎瓷花瓶片刺伤了崔协山,当时被发现后就紧急叫来了救护车送去医院。”
“崔协山被伤的并不严重只在医院待了两天,之后崔家家主找过林家几次,据说崔母还去闹了一场。。。但对于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崔林两家都三缄其口,等一个月后再开学时,时少爷的学籍就被从洛市五高转到了岩城十三中。”
办公室极大极冷洁,秦聿坐在正中黑色真皮老板椅上,双手自然交叠面容看不出喜怒。
只在听到最后一句时脸上神情轻微变了变,秦聿眉尖挑了挑,八年前,一个转学生在高三开学时突然来到封闭本地的十三中,在如此关键的高三时期从教育资源明显优越的洛市转到这个多少欠些发达的小城的原因众说纷纷,但少年面容精致自带的忧郁气质与谁都保持距离疏离冷淡,无声无息却又不可抑制地引起小范围内的轰动和探寻。
而也是在那里,他和时今做了一年的同桌同学。
李森依旧在继续他的汇报,
“具体发生了什么口角还在调查,当时崔林两家有意抹去这件事情的痕迹,对外只说是一时意气起了口角争执,而负责酒店的经理后来半个月后就因为人事调动去了外地。”
秦聿手指轻轻敲了敲手背,
“我知道了,继续查。”
自从上次风波过去后,这几天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轨道,时今拒绝了冯主任一些隐形地想要提出的补偿,依旧每日在医院正常工作。
“铃铃铃玲玲。。。”
时今拿过手机划开一看,是戚远。
他按下绿色接通键,对方风流又极具特色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出,“小今,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时今眉头一跳,心里突然涌上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没错,我现在就在洛市的禄东机场!”
!时今眼瞳微微睁大,“你来洛市了?!”
“哈哈哈是啊,”对方依旧在笑,“没想到吧,我早就看过你之前发给我的排班表,现在已经三点了,今天下午之后的是不是不用你上?快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