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川崎下午去超市买菜,回家后没换衣服就穿上围裙捣鼓晚饭,此刻正哼着歌炒蛋炒饭,除了鸡蛋外还往米饭里加了鱿鱼卷、虾仁、胡萝卜丁和青豌豆,混杂的食物香气很勾人。
见常山回来,他连忙招呼常山进厨房,接着喂给他一块炸鸡,自己又尝一块,砸吧砸吧嚼得很香,心满意足地感慨道:“啊~好爱炸鸡先生,下辈子我要嫁给它!”
他下午就套了件短袖穿了条运动短裤出门,现在照样这么穿。常山担心他着凉,伸手摸了把他裸露的大腿,触感冰凉,于是警告似的拍了一把他的屁股,说:“哪轮得到它,要嫁也是嫁给我……先去换条长裤。”
“我不冷,”丁川崎拒绝,并向他抬了抬自己的腿,一脸正色道,“我在勾引你啊。”
“说什么呢,”常山又捻一块炸鸡丢进嘴,转移话题,“炸鸡你自己做的?”
“点的外卖,”丁川崎嘿嘿道,“我自己做的糊掉了,但实在想吃,就点了一份。”
“你不能吃太多油炸高热量食物……”
“我知道我知道!”丁川崎忙打断他的唠叨,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就吃了刚刚那一小口,我已经好久没吃了,就尝一口嘛。”
常山叹口气妥协,接过他手里的锅铲,让他先去洗澡换套睡衣。
丁川崎被赶到一旁,不死心地拎着围裙的裙摆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腿,小声嘀咕:“早知道就把裤子也脱了……嘶,空调开着确实有点冷。”
常山骂他:“你脑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丁川崎有些脸红,底气不足地跟他顶嘴:“想跟你做啊。”
对于上次没跟他做到最后这件事,丁川崎一直耿耿于怀。
常山没回话。
丁川崎右脚甩掉拖鞋,探出去用趾头撩起他的裤脚,脚背勾了勾常山的脚踝,摩挲半天不见反应,疑惑道:“难不成你性冷淡吗?”
常山只说:“化疗期间最好不做,我是为你好。”
丁川崎撅起嘴,自讨没趣把脚缩回来,揣回拖鞋,转身出去,脚步声像炸地雷。
吃饭时常山看见饭桌上摆着一盘洗好的水蜜桃,丁川崎挑了一个,削皮切块用叉子插上,嚼着桃子果肉坐在饭桌前对着一桌子饭菜志得意满。
“我太厉害啦,”他说,“之后回家给爸妈露一手,肯定吓他们一跳。”
“上次伯父伯母走得急,也没来得及请他们吃饭,”常山把剥好的螃蟹放进他碗里,“下次我陪你一起回去。”
丁川崎欢呼一声,趁常山不注意又偷偷夹了块炸鸡吃。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常山默默把炸鸡端到自己面前,“你pet-ct预约的几点?”
丁川崎的主治医生给他安排了明天的复查,八千多一次的pet-ct可以一次性准确显示出全身各器官及骨骼组织的肿瘤情况。
——真正给寿命打分的大考。
常山对此十分紧张,从拿到医生给的预约检查单开始就焦虑不已,这几天工作学习老想着这件事,但他在丁川崎面前要尽量表现得平静,以免对方没有定心依靠。
丁川崎却好像习以为常,坦然得像个身经百战的老战士。
“预约的下午三点钟,”丁川崎眼巴巴地看着常山手边的炸鸡,“又要打显影剂了,那留置针的针头好粗一根,想想都疼。”
“我们川崎辛苦了。”常山心里不是滋味,手上不断往他碗里夹肉。
“不要紧张,”丁川崎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现在的我很幸福也很满足了,”他朝常山k一下,笑道,“多亏了你。”
常山扔下筷子反握住他的手:“明年夏天我们又去意大利吧,带上小刘,去拍婚纱照,你不是说在米开朗基罗广场求婚很浪漫吗。”
“那我可不敢保证哦。”
“你肯定有好转的,”常山坚信,“小刘说你最近长了点肉,气色也越来越好了。”
“嘿嘿,因为跟你待在一起心情就很好啊,你什么都依着我,我一高兴,指不定就把癌细胞给吓跑了。”
眼看把人哄高兴了,丁川崎话音一转,盯着常山跟前的炸鸡道:“所以炸鸡我能再吃一块吗?”
常山冷漠地收回手捡回筷子:“不行。”
丁川崎闷闷不乐地拿起筷子,埋头默默吃饭了。
饭后常山去厨房洗碗,丁川崎钻进卧室“啪”地一声把门关上,半天都没动静。
本以为他又蹿进去画画了,但等常山洗完澡穿上浴衣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丁川崎坐在床上,右手掂量着一只水蜜桃,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常山。
“你洗完澡啦?”他问。
常山应了一声,擦着头发去找吹风机,问他:“刚吃完饭不久,又抱着那么大个桃子开始啃了?”
丁川崎反驳道:“谁说我要吃了?”
“嗯?”常山转头盯着他。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部电影吗?”丁川崎朝常山挥了挥手里的桃子,“里面有个主人公用水蜜桃自w的情节。”
常山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
“你又不愿意跟我做,那我只能自己来了,”丁川崎清咳一声,心虚地瞄了眼常山,“邀、邀请你欣赏一下。”
丁川崎将那只颜色诱人的、水灵灵的水蜜桃放在床铺上,接着低头开始解睡衣扣子。一颗、两颗,手指发着抖,像刚学会脱衣服一样,意图诱惑的动作很不熟练,只象征性地解开两颗,等领口敞开露出了胸脯就住手。
动作间眼睛不敢直视常山,只敢时不时偷看他。见常山无动于衷,丁川崎紧紧咬住下唇,撩起衣摆手又往裤头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