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向来喜欢他的白念慈现在都有些怕他。道德经连标点点在什么地方柳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每天问白念慈,到底什么时候能下山抓鬼。
大家都知道他想强大的决心,效果怎么样不说,人是瘦了一大圈。连念安都知道他有心事,不然不会这么多天了,一个微笑都没有。
“你们两个,烦不烦人。”谢必安好笑的看着又开始折腾的两人。
柳白瘦的和死人幌子没多少区别,光练不吃,是人都受不了。至于郑一……能吃能喝的,除了看着更黑了,半点儿也没憔悴。
柳白抬头,双眼不聚焦的看了看谢必安,继续低头举手中的石块。这两块大石头方方正正,上首掏了扶手,像两个大号壶铃。
郑一这几日也知道柳白不对劲,除了一旁看顾他些,谁都劝阻不了的事,他也没办法。
柳白手上全是血泡,旧的没等结痂,新的又磨出血来。不够,还不够。他这样无用,要几时可自保?几时不拖他后腿?
“唉唉唉,兄弟,可以了可以了,你现在这水平一般鬼物已近不了身了,歇一歇,别把自已绷太紧了。”谢必安看不下去,从树上一个闪身来到柳白身边,抬手按住柳白的手。
还别说,练的有些成效,七爷都要用些力气才把石头抢了下来。
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郑一“来给你师叔上药。”
“哦?哦哦。”郑一愣了下反应过来赶忙拉着柳白到院中石凳上坐好,又从随身布包里翻出纱布棉签,打开药瓶,细细替柳白上药。
谢必安一旁看着有些唏嘘,这对苦命鸳鸯诶,这都遭的什么罪。一抬头见柳白直愣愣的看着他,心虚的摸摸鼻子,不能说。
“看什么?不是我说你,修炼也不能这么拼命,人都累死了,还得什么道?你没听道法自然么,是让你顺应本心,顺其自然……诶?诶诶!嘛呢你,撒开!”
就在他絮絮叨叨个没完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被柳白薅住了头发。他没想到柳白的手这么快,脾气还不好,一言不合就动手!
“不说就不说,薅什么头发,你这都是什么毛病你!”谢必安也不能真动手揍他,只能挣扎着解救自已的头发。
“师叔,谢…无常大人也是好心,你别恼,快些放手吧。”一旁的郑一吓了一跳,也赶忙放下药瓶上前帮忙。
柳白却不听劝,也不说话,看准了白无常脑后勺稍长的头发,使劲一拽,薅下来一撮,少说有二十多根。
“我,柳白七爷跟你拼了……”谢必安怒了,他很爱惜自已的发型的,这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帅气鲻鱼头,被薅秃了一块算怎么回事!
“哎哎哎,小师叔,小师叔,柳师叔不是故意的……”郑一见事儿不好,赶紧拦在两人之间。
“还不是故意的?你起开,今儿这事儿没完我跟你说,谁拦揍谁!”谢必安嘴上叫得凶,但他也知道自已手重,不敢真下手推郑一,一时间竟被拦住。
惹祸的人淡定的不得了,也从他自已的小布包里翻出个红线轴,邱道长给弟子都缝制了棉布的小兜兜,柳白也有份。
他开始一圈一圈缠手里的头发,不一会儿就整理好那一撮白发,配着亮红的颜色还很漂亮。
“给。”缠好了柳白往前一送递到了郑一面前。
“……”还在和谢必安纠缠的小道土目瞪口呆,心里的小人眼泪是哗哗的流啊,这什么个情况?!
我的师叔诶,你要是想要我的命你就直说!郑一只觉得脚趾头把鞋都要抠露了,根本不敢看一旁安静下来的谢必安。
僵硬着四肢接过柳白手里的头发,举在手里,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啥。收起来?还给谢必安?都够要命的。我的师叔诶……
“哦,原是替你拔的……”
“……”救命!
为君倾心
谢必安眼含深意的看着有些无措的郑一,这小道土阳光开朗,少有这样尴尬的说不出话的时候。谢必安可以把头发要回来,可以开玩笑逗他,只是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眯着眼走上前去,向来挂笑的脸变得有几分严肃。抬手轻轻的帮郑一把摊开的手轻轻合上,那耀眼的白就被握在青年的手里,严严实实,谁都不可窥见。
从头到尾,二人没有说一句话,郑一不敢抬头看他,他怕那人看见自已眼底的红。他是名叫郑一的全真道土,他是三千年就要考核一次的鬼修无常······就这样吧,不是所有人都有抛开一切的勇气。
“嘿,兄弟,你看着有些不对头。”谢必安最后看了他一眼,转头打量着柳白。这人平时可不是个憨货,想帮小道土真硬薅啊,当他是什么直播间的羊毛么?
“······”柳白依然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
“嘿,至于不你,魂来·····”谢必安无奈摇摇头,打了个响指,柳白眨了眨眼就像是清醒过来一样。治惊吓嘛,谢七爷也不是只会杀人放火,招魂,顺带手的事。
“多谢。”柳白眨眨眼苦笑,这些日子,他就觉得全身疲惫,强撑着一口气机器一样活动。想想也还好,起码不会想姜诡怎么样了。
“我说你也太不经事了,帝君没来那天还没出事呢,你就吓成这样了······”
柳白“······”
郑一“······”
谢必安“······”
谢必安召出哭丧棒,直接向自已脑袋上敲去,他还是死了算了,干净利索。
“唉?别冲动啊小师叔。”郑一也顾不得尴尬了,赶紧上前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