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越走越深,美人越追跑得越快。
“你这小娘子腿脚还挺灵活。”傅总兵戏谑,又大声喊道:“别跑了,我不是什么坏人。”
然后美人就真的不跑了。
不是美人好骗,而是已入穷巷,再无前路。
傅总兵嘿嘿邪笑两声,搓着双手一步一步走上前:“你是谁家的小娘子,今日若是从了我,我立时就派人上门同你父母分说,多少金银聘礼都好商量。”
“我爹娘早已不在人世。”紫衣的司遥抬眼看向傅总兵,笑容古怪。
傅总兵“欸”了一声,佯装心疼:“没事,你还有哥哥,让好哥哥我来照顾你。”
“大人不问问我爹娘怎么没的吗?”司遥侧过脸,眸光潋滟。
傅总兵魂都要飞了,急的抓耳挠腮:“二老怎么没的啊?”
司遥仰脸看向他,轻轻道:“被你杀了呀。”
傅总兵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猥琐笑意,身体一动不动。
倒也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知为何动不了了。
紫衣美人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并拢,朝着他脖子飘然抹了一下,犹如春风吹拂,蜻蜓滑过。
司遥垫脚跃上五丈之外的墙头,几下不见了踪影。
一动不动的傅总兵咽喉渐渐浮现一条红线,是殷红色的液体在慢慢往外渗,倏然宛若闸口泄了洪,漫天血雾喷射如涌。
城东营的精锐总兵,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深巷割喉。
前来寻他的侍卫发出两声哀嚎,泽州府衙乱成一团。
外面乱成一锅粥,魏令嘉与明赫悠然坐于书房焚香下棋。
二人你来我往,各自生趣。
明赫棋艺精湛,时常与魏令嘉厮杀的难分难解,胜负也能有个四六之分。
“什么香啊,味道真特别,每回与您下棋,一闻便觉神清目明,更为清醒。”明赫问。
“你嫂子合的。”魏令嘉眼底像是照进了冬日暖阳,神采奕奕。
提起嫂夫人,小魏大人便是这副自得神情。明赫暗笑,打趣道:“改日我也去雅斋买一盒放在家中熏熏。”
“你买不到。”
明赫不解:“为何?”
“因为,这是独属于我的。”
施娘说,司棋香专门为他而合,世间独此一盒。
林老板定制香可不便宜,而他不仅独享且免费。魏令嘉很是骄傲。
礼物不论贵贱,当被赋予了特殊含义,便是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