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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连城便知道她是不想说。也不追问，只道：“言夏你这人是挺能拉仇恨……”她想得气愤，剥好的橘子自己吃了。又说道：“对了你家小周在网上发了条声明给你表忠心——你真不知道他是谁儿子？”

言夏回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程姓还没这么常见呢，你搞清楚程师兄是谁儿子了吗？”

连城有点蔫：“那得十年前了！十年前你还穿阿依莲呢！”

言夏：……

“好了好了你生病我不和你计较。”连城清了清嗓子开手机，热搜第四，“周总说，“第一，言夏言小姐存在工作上的失误，她会独立承担这个失误。”

言夏：……

“第二，我和言夏言小姐确实在交往中，这是私事，我和言小姐都不是公众人物，没有公开的义务；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联系上言小姐，不确定她是否有公开的意愿。但是为了避免网上对她的诋毁，我愿意冒着她不开心的风险公开。是，我们在交往，我们从去年九月开始交往。”

“挺尊重你了。”连城点评说。

言夏喝了口牛奶：“他到底写了几条？”

“五条。”

“他是五条人的粉丝么？”

连城：……

“第三，我与周奕申先生是父子关系。我开始存在的时候周奕申先生尚未进入婚姻，我母亲不是小三；但我确实不是婚生子。利华周家这一代取名以“明”行，从我去掉“明”字开始，我相信他们有这个心理准备，我不会继承周家家业；言小姐作为天历首席，与我交往，不算高攀。”

“他不是婚生子原来，怪不得他不乐意和你说。”连城自言自语道。

言夏：“他给你多少钱你这么偏帮他。”——他说，你要有私生子千万记得和我说。原来如此。

连城白她一眼。

“第四，我没在周家生活过，所以我给言小姐介绍我的家人，是介绍我母亲的家庭。所以言小姐并不知道我和周奕申先生的关系。周是大姓，因为我的刻意隐瞒，言小姐没有联想到是很正常的事。”

“第五，从现在开始，凡是关于言小姐的言论我都会保存取证，对攻击、诽谤和造谣我保留追究的权力，并且绝不接受调解与协商。”

连城觉得言夏表情有点不对，一回头，有人站在她背后，风尘仆仆。连城抓住手机，悄没声息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又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蹑手蹑脚——这两个人现在是怎么都看不见她。

言夏咽下最后一口牛奶：“你怎么回来了？”他有点狼狈，从零下几度的宾夕法尼亚回到温暖的南城，几重汗湿，头发都油了。

周朗不答，俯身亲她。微温从肌肤相接处传来方才得以确认不是在梦中。

周朗手机响了，郁连城的声音：“……不是我想打扰你们不过周总，该换药了。”

周朗：……

21

言夏咳了声：“快中午了，吃饭没？”

“没。”

“叫个盒饭吧。”

周朗“嗯”了声，又看了她一眼。言夏说：“我没生气。”成年人的崩溃，崩溃完了也就完了，睁开眼睛生活继续。

周朗拿手机下单，问：“想吃什么？”

“我才吃过。”

“陪我吃点。”

“辣子鸡丁吧。”

“生病了要吃清淡一点。”

“那你还问我！”

周朗无声息地笑了：“我也没想到……”

“别说了！”言夏简直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我眼瞎。”

周朗对于她的勇于“认错”十分欣慰：“我已经公开说了我不会回去，他们不会来骚扰你，不过我二叔挺喜欢你，问我什么时候带你过去喝茶……”

“周明娜会杀了你！”

“算了吧，我都不信她能在你这里占到便宜。”

“还真占到了。”言夏给他说了骗方案的事，“那会儿她还只恨我是韩慎的前任，要那会儿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能直接灭了我。”

周朗算是知道言夏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了。他沉默了片刻。

反而言夏安抚他：“算了，大小姐任性，咱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和韩慎比起来，我起码没被她坑进去。”

周朗抚她的发。大概这几天都没有好好打理，干枯无光。让他想起前年，她刚回国又被他喊回室利国的时候。成年人就这点不好，真碰上事儿只能自我安慰，自己找台阶，不然呢？真套麻袋把人打一顿？

“我找机会和我爸说，让二叔管管她……”

言夏冷笑：“然后呢，扣她零花钱，还是削减她的继承权？说真的没什么用。真要……就该不管她，纵容她，使劲捧她，让她任性下去，总有天碰上硬茬，不像我么好欺负……那才叫自食其果。”

她当然知道这是气话。周朗再不认周家，也为周明娜出席过法庭。

周朗哑口无言。

“算了。”言夏重复，“也不能全怪她。说到底是我自己疏忽大意。”她是犯不起错的人，偏偏她犯了，“应该我们公司内部有人……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总不至于连鉴定连摄影都买通了……”

周朗说：“摄影很好对付，诱导拍摄，或者发给你处理过的照片，好几十件拍品，他不会每件都记那么清楚；鉴定也不难，我听说你们是先做了无损鉴定，如果鉴定到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

工作有流程，但是做熟了的人知道哪些地方可以省力。比如高古瓷鉴定，有机构出示年代，鉴定人员心里有了底，看一眼就过去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言夏，背后有个宋祁宁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