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爽伏地不起,一副凄惨之状,姬窟道:“鼓向云生子之事,在我母公子顷面前,你该知道怎么说了吧。
”知道。”
“什么母亲之愿,什么多子多孙,日后,我看,宋大人大有假借我母亲之威,压我之嫌呀”
“不不,公子,在下岂敢以娘娘之名凌驾于公子之上呢?当年侍教公子,之所以管你于严,不过是为向你传教武艺而已。日后,我愿听令公子!在下亦知道公子苦衷,此次出宫,小人不过是奉你母亲之命差使至此罢了。”
“噢,既然如此,那你起来吧!”
宋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土后,站在了姬窟身后。
姬窟道:“方才你也问到了,目下可以跟你说句实话,今日抓获此女后,我欲将田姑娘藏于宫外,我想,就在白狄府打扫一间房吧,那里闲置已久,望你秘派宫卫看守。”
宋爽拱手应喏道:”找到鼓向云后,也把她关到那里吧,让田姑娘与她为伴,一块管管婴儿。“
”不!鼓向云去处,本公子另有打算。“
”哦,在下明白,两个女人关在一处,公子行走其间,也多有不便。“
二人说着话,在洞外等侯了一柱香的功夫,仍不见手下人出来。
便在洞外搜寻,兵分两路,查验是否另有出口,以免狡兔三窟。
除见山岩下有处窝棚外,并无其他现,稍作逗留后,走入洞口。
两人环顾洞中,只见洞内,地形复杂,石室连片,高低错落,门洞敝落,光线昏暗,给人以昔日先民,为躲避战乱,曾在此居住过之感,回望洞外,更显得雪域白光一片。
细看入口处有具土灶,姬窟走到台前,倾身摸了一把烟烬后,捻着手指薪灰说道:“此灰尚新!锅沿尚温!”
宋爽道:“看样子,有人最近来过,此处,升过炊烟,下过锅灶。”
二人举步又向洞内走了几步,宋爽忽然指着一面灰砖洞壁道:“公子,你看!”
姬窟寻声望去,只见上书四个浅蓝色大字:“请君入瓮。”
转身又见一处壁洞上,写有几个隽永的鲜虞篆书:入洞者死。
二人寻思着,不知其意。
此刻,就在洞壁一个拐角的暗处,韩木墩脚下一滑,险些暴露,狄洪一把拉住韩木墩衣袖,轻声道:“别动!”
田简顿时惊得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将韩木墩一把揽入怀中,安慰道:“小心点!”
“姐姐,别怕!有我呢!”韩木墩说。
“我们好象被现了!”田简紧张的抓紧了韩木墩的胳膊。
韩木墩低语道:“姐姐,你把红披风脱给我吧,我将他们引开!”
说话间,只见宋爽噌的拔出宝剑,指着暗处说道:“公子,洞中有人!”
”有人?莫非真有人在此藏身?“姬窟思寻着说。
忽见几个黑影迎面飞来,直冲洞外而去。
“什么有人,原是蝙蝠作怪!”姬窟又不屑的说道:“何必大惊小怪,把剑收起来吧!”
宋爽尴尬的笑了笑,收起宝剑,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若是洞中有人,我料太狐坝等人,早已将藏匿者擒来了。”
稍时,二人寻了个岔口,向深处走去了。
但见洞口宽敞,往里越走,越深越陡,又逢洞壁狭窄,温泉暗流,石壁光滑潮湿,偶有石屋,时隐时现,小路却不见尽头,便疑心寻错了路,身子不稳之际,引起脚下石子落地,在洞隙中响起,其声悠远、怪异,使人顿感紧张、乃至有了些许恐惧。
一时寻不见田简下落,亦不见太狐坝等人的身影,姬窟陡增困惑之感,不时流露出烦恼之声,幽怨之气:“此乃险地,若横生意外,也因那姑娘所起!”
由此心中结怨。
宋爽则面有担忧之色,惊惧之余,惨然说道:“公子,我等入洞已深,再往深处去,只怕更会险中有险,若公子有失,在下实在担当不起,还是请公子到洞外等侯去吧!“
“无妨,再找找看!”
”不,公子!“宋爽又劝道:”田简姑娘若躲在洞中,只怕正在暗处瑟瑟抖吧,只怕这也不是公子本意!就此而论,何不行欲擒故纵之计?
“欲擒故纵之计?”姬窟点了点头说道:“宋大人,言之有理!随我前去山上,寻找老者问话。”
于是,二人转身走向洞外,结伴而去。
这时,只见洞中一个红衣女子身影一闪,转瞬不见了。
原来,田简险些被出洞来的太狐坝、拓拔雪撞见,不禁心中惊骇,急忙躲避,险些忙中出乱。
功夫不大,姬窟的人手已全在洞外会齐。
太狐坝拱手禀道:“公子,洞中未现有人!”
姬窟不禁慨然道:“看来,此女命大,不该归我!也算是修缘未尽,走!”
随后,一伙人在雪地树木间,又查看了一番,终无所获,悻悻作罢之际,失望而归,遂向山头老汉韩老万寻来。
一顿饭的功夫过后,姬窟倒背双手,站在韩老万面前,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飞雁,几声鸟鸣过后,微微一笑,突然脸色大变,声色俱厉道:“说!把姑娘藏在了何处?”
韩老万一手紧握铁钗,迎风肃立,默然无语。
太狐坝见状,绕到姬窟身后,低声道:“公子,我看,不给这老家伙来点皮肉之苦,绝不会招!“
未等姬窟开口,突然吼道:"来人,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