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看时,狄洪已不见了踪影。
姬窟挥手道:“搜山!”
太狐坝挥手道:“走,跟我来!今日定要将那女子打着,我要亲缚其身,将其捆来,掷在窟公子脚下!
见人己去,姬窟与宋爽并肩尾随其后,慢悠悠说道:宋大人少有出宫,今日所为何事前来?
宋爽道:“若是亲眼所见公子能够俘获将军之女,乃人生幸事,故为此事而来。”
姬窟吃惊的瞥了宋爽一眼道:“宋大人,想必另有所图吧!若是你俘获了此女,想将她送往何处?”
宋爽信誓旦旦的说:“即日送往鲜虞宫,意欲与正宫娘娘为奴,以备他日之用,夫人身边正缺人呢。我正想跟公子商量呢!“
”不可!“姬窟断然道:”此女逃亡之事,怎能让老夫人知道,你也大可不必如此献媚我母。“
“这”,宋爽焦躁不安的看着姬窟年轻英俊的脸庞,犹豫道:”那你说送往何处?“
姬窟迈开双腿,急走了几步,忽又停下来,眼望着远处,冷冷说道:”本公子自有安排,宋大人无需多问。“
话毕,二人沉默下来。
稍时,太狐坝和拓拔雪转了过来,太狐坝拱手道:禀公子,山上未见其人!
众人登临山岗高处,姬窟指着前面坡下道:”你们看,乱石处,有个山洞,你等随我前去探望。”
宋爽不解的问:“公子怎知山坡下有个山洞?”
姬窟叹息道:“早年有难,避于此乡间,我便带人来过故知此处有个隐蔽的去处。”
我等带人再去查看!太狐坝说完,和拓拔雪走下了山岗。宋爽摇了摇头,道:“公子莫非对田简有爱惜之意?”
姬窟叹息道:“岂只是爱惜,早年,我与此女,还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呢。”
“可是”,宋爽急步揽在了姬窟的前头住下脚来说道,:公子,宫中不是有个佳人在等你迎娶么?她可是个妙龄女子呀,哦我说的是虞归雁,在我看来,此女善舞,可谓举世无双。”
姬窟不悦的说道:“什么举世无双!我对虞归雁无意,向来不喜,回宫后,你可告诉我母,我决不娶此女为妻!”说完一甩衣袖,独自向坡下走去了。
宋爽顿时一惊,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跟头,急忙跟到姬窟身后,说道:“为能侍奉公子,人家姑娘早己是望眼欲穿,欲哭无泪了。“
姬窟不耐烦的说:”休再提她,是我母亲不顾其余,秘密将她藏进宫中,待时议嫁婚娶,此事与我无关。”
“可她是白狄酋长之女呀,公子且莫任性,当以局势为重!这也是夫人和大王之愿。”
一听说到了大王,姬窟顿时无言。
宋爽错锷道:“哦还有,公子,恕我直言,老夫人让我问问你,鼓向云是何方之女,听说她为你诞下了一个女婴,可有此事,如今逃往何处?这也是我的来意,实不相瞒,老夫人派我前来追查鼓向云和孩子的下落,我想顺便捉拿田简。”
姬窟停下脚步问:“老夫人想对她母子怎样?”
宋爽怯怯的说:“在下出宫前,老夫人下话来,要我将鼓向云秘密处死,再将孩子落野狼谷喂虎,就像你当年被人陷害时一样。”
姬窟低垂着头,紧皱眉头,苦想了一会儿方道:宋大人,将孩儿送往野狼谷喂虎,不过是老夫人一句气话而已,是为震慑我罢了,且不可当真!”又道:“不过,请你转告我母,不管她怎样施计逼迫于我,我都不会屈服!”
宋爽道:“公子莫非是用鼓向云,意在向老夫人报复?她可是你亲生母亲呀,而又因此才将虞归雁闲置于宫中?”
姬窟沉默的点了点头。
宋爽恳求道:”公子,老夫人得知你在宫外,有染民女,已经气得七窃生烟了!她老人家一连几天,见不到你人影,如今,已卧床三日,茶饭不思。如此以来,你母亲、正宫娘娘那多子多孙之梦,何时能圆?还有,虞归雁可是酋长之女呀!如拒而不娶,只恐日后族内生变反落下来个借口!“
姬窟沉吟道:“哪怕如此,我也不娶!”
”这,只怕老夫人不允。
姬窟道:“宋爽宋大人,你是父王战车上的车右,宫中侍卫长,又是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力士,当知其中利害。”说完,向前走去。
“在下怎能不知?“
宋爽复又紧跟上去,说道:”公子,虽说族中人,为争权斗势,而热衷于议论王族婚娶,可虞归雁却是个无邪之女呀!在我看来,此女之美,堪比天山之花惹人爱怜。
换言之,其人之情,象山泉水一样绵长,此女之心,象白天鹅一样纯真,其人之音,象翠鸟鸣唱山林一样动听,此等佳丽,天下难觅,唯缺公子关心!公子心怀,该象胡托河水一样激荡才对呀!”
“宋大人!既然虞归雁如此之美,如此之好,你怎不为自己想想呢?”
在下岂敢有此非分之想。
姬窟停下脚步厉声道:“说来也是不过,听说你与我母公子顷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是有!可那是年少之时。”
“不,你误会了,宋大人,我是说,你与我母亲公子顷,从小青梅竹马,另有传言说,你有一世不娶之志,坊间也有此传言,说你早年,立下誓言说,若不与我母亲公子顷结亲,便终身不娶。可有此事?”
“有!”
“我母公子顷出嫁时,你身为侍从官,一路护驾陪从,从千里之外的魏地,来到这鲜虞地界,此后,在宫中,二十余载不离母亲左右,可有此事?
”有!“
”如今你已年近四十,依然一房未娶,这是实情吧,也就是说,至今,你仍孤然一身!“
见姬窟步步追问,宋爽一时无语。
只听姬窟又道:”宫中曾有传言说,你与我母亲有终生不忘之情,更有甚者,说你与我母亲,在宫中柳下,湖面龙船之上,有过肌肤之亲,可有此事?“
闻听此言,宋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禁呀了一声,顿足道:”公子!此等谣言岂能信它!此乃无中生有之计也!
“噢,这么看来,是有人想借刀杀人了?”
“正是此意!”宋爽忽然跪在姬窟脚下,怆然顿起,悲声道:”此乃朝中臣子之谋,欲借公子之手,将我置于死地呀,人言可畏呀!倘若此言传到你父王耳朵里,大王一旦信了恶人谗言,在下只恐性命难保,唯有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