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进屋见了礼,四下里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春芽,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谢辰逸看出她的意思,对春芽道:“你先出去吧。”
春芽应一声下去了,冯婆子才小声的说:“世子爷,老奴来,实是替沈姑娘捎个信儿,沈姑娘说她想见您一面。”
谢辰逸的面色微微一变。
冯婆子奉了母亲的命令,一直看着自己和思思妹妹,生怕思思妹妹再有了孩子,他也是知道的。
可,什么时候,冯婆子竟敢明目张胆的来找他?
还敢替沈思思捎话?
这老婆子到底操了什么心,才会如此两头不耽搁?
谢辰逸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冯婆子,却也并未做计较,只应了一声:“知道了。”
便将她轰出了君兰苑。
也并没有去听雨阁找沈思思。
他确有十几日未去听雨阁了,想来思思妹妹该是想他了。
可他如今依旧没好,去了又能做什么?
照马府医的意思,再喝上半个月的药,方能恢复。
在恢复之前,他没打算再去。
要不然两个人你对着我,我对着你,干坐着,有什么意思。
何况,大考的日子也只有十几日了,他须得全力以赴才成。
然而,到了第二日,冯婆子竟然又来捎话了。
依旧是说沈姑娘想要见世子,有话要说。
谢辰逸仍只是答了“知道了”三个字,便打她离去。
犹记得上次,未能成事时,思思妹妹失望的表情。。。。。。
让他十分懊恼,觉得自己十分的没用。。。。。。
第三日,等到冯婆子再来的时候,谢辰逸心烦不已,干脆见也不肯再见。
吩咐春芽说:“告诉那老婆子,本世子这几日正忙于备考,休要再来打扰本世子读书,否则必不轻饶。”
听雨阁中,沈思思频繁在门口张望,来回搓着手:
“逸哥哥怎的还不来?”
翠儿在一旁劝:“姑娘还是稍安勿躁,保重身子的好。冯婆子已去了好一阵子了,该是快了。”
沈思思听了话,回椅子旁落了座。
可刚坐下,又弹起了身,如坐针毡。
她哪里真坐得下,她这月的月事已过了七八日没来。
这让她既忐忑又兴奋。
往常月事的日子可都准的很。
她觉得自己这次极有可能是怀上了。
可也只是猜测,无法确定。
这事必须先告诉逸哥哥,让逸哥哥使人来把了脉,方能安稳。
可惜逸哥哥多日未来,她和翠儿又出不去,只在屋子里着急。
所幸冯婆子见世子多日没来,也生了好奇之心,前日过来探问口风。
她这才有机会拜托冯婆子去给逸哥哥捎信儿。
可捎了两次信儿了,银子都花出去几十两了,逸哥哥却依然迟迟不见过来。
如何不让她心急?
“姑娘,冯婆子来了。”
沈思思正在愣神,翠儿忽然小声道。
说话间,冯婆子已然进了屋,叹着气道:
“沈姑娘,不是我老婆子不帮你,信儿我是都给你捎到了,可世子说他最近事忙,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