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奕雷挑眉:“报告里有写我不怕痒这回事?”
怎么可能……
水牛知道自己又没有顾及立场,胡乱把马脚晾了出来,只好不负责任地圆谎:“方鸽说的。”
“……”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谎,只要跟正主确认就会被破,可吴水牛有恃无恐,毕竟世上能相信重生的没有几个,老战友了还要对半天暗号,老搭档也要再三确认,儿子至今还不接受,苏奕雷就离这些更远了。就是真的知道他是燕十六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把他吃掉了?
是的,苏奕雷拿这头牛没辄,而且他现在更加在意的不是真相,而是这张可恶的笑脸为什么这样诱人。他心底里有燕十六,但是还没来得及相逢,再遇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曾经,他想在燕裘身上挖掘燕十六的身影,可惜天不从从愿,燕裘和燕十六几乎没有共同点。
但是这个吴水牛却是那么的接近燕十六,分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那样相似。
或许……
或许可以试试从吴水牛身上消除那份遗憾。
吴水牛被盯得发毛,他不了解苏奕雷这眼神是怎么回事,怎么活像看见一头肥羊的饿狼似的?接着他心头做了一番假设,假如苏奕雷是个gay,假如苏奕雷是个恋童癖,假如苏奕雷看上了他。
那感情好,球球的危机解除了!
心中豁然开朗,吴水牛只差没有撒花欢呼。
苏奕雷不知这小子怎么突然一脸欣喜,顿时心生疑虑:难道吴水牛是暗恋我的?那倒……不错。
“你们在干什么。”
问题犹如西伯利亚寒流袭来,冷冽地,让人心头一颤。
遇上行家
水牛探头,视线越过苏奕雷的肩膀落在包厢门口燕裘的身上。儿子来了,水牛立即喜上眉梢,伸手轻轻松松就将苏奕雷搪到椅背上,跳起身迎上去。
“你来了?”
燕裘眉头深锁,甚至没有正眼看吴水牛,他墨色的眼眸透过镜片在黯淡光线中静静地注视着苏奕雷,重复:“你们在干什么。”
苏奕雷缓缓坐正,感受到敌意,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不似刚才笑闹那时候的轻松,他毫不留情地还击。
“如你所见。”苏奕雷语气暧昧,笑容更暧昧。
燕裘双唇抿紧,浓黑的眼眸像两潭充满危机的沼泽,能将人溺死其中。
吴水牛再粗的神经也注意到燕裘的怒意,当下惊讶:“球……燕裘?你怎么了?”
燕裘没说话,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吴水牛。
水牛表情懵懂,不太明白儿子怎么会这样看他。
蓦地,他想到燕裘说过的话‘我喜欢上年纪的人’‘会对他的事业造成影响’再加上现在这态度,真相昭然——儿子喜欢的人是苏奕雷!
如此一来,这时候的态度也就能解释了,燕裘在嫉妒,嫉妒他亲近了苏奕雷。虽然水牛早有心理准备,但这还是第一次明确,吴水牛如遭雷殛般,少年的身躯僵直如板,只差没当场风化掉。他心中是一片狂风暴雨雷电交加巨浪绝壁,放声狂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作为一位父亲,对于儿子的误入歧途,吴水牛只想找个角落蹲下去画圈圈诅咒苏卷卷自此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