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的哑着嗓子道:
“侯爷身体尊贵,切莫被过了病气,汤药云袖自会去取。
养病的这段时间,侯爷就不必来花间院看望妾身了。”
听出了她话中的疏远之意,沈彦也不自讨苦吃,当即便放下药碗离去。
他刚走没多久,沈疏意便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客套性的就昨晚之事安抚了俞采薇一番后,开门见山的道:
“大嫂,我这个月的月钱用完了,张御史家的嫡小姐邀我过几日去花谷赏花,去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公子和贵女。
你能不能支点银子给我裁身新衣啊?”
沈疏意铺张浪费,花钱如流水。
每个月的月钱不到十来天就会全部花完,月中和月末几乎都会来俞采薇这里要一次银子。
倘若不随她的意,她不仅会跑到老夫人那里撒泼闹腾,还会到处造谣,给俞采薇扣上不善、抠搜等帽子。
上一世俞采薇为了息事宁人,常用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她。
导致她越发放肆,要的次数越来越多,金额越来越大。
恰好想找个合适的理由丢掉手中这烫手的中馈之权,俞采薇苍白着脸咳嗽了两声,问:
“你要多少?”
沈疏意拿出以往要钱时惯用的伎俩,跑到床边抱着俞采薇的胳膊撒着娇道:
“不多,就。。。。。。就一百两。”
“大嫂,你执管中馈,府中的银子全都归你管,我相信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我这次去赏花,可是代表我们定远侯府的门面。
倘若穿得不如其他贵女,会连累你和大哥被人笑话的。。。。。。”
沈疏意一口气在俞采薇耳边说了很多话。
俞采薇先是故作为难的拒绝,等她黑脸撒上好一会泼,才皱着眉道:
“一百两银子我倒是可以拿出来。
不过最近要给婆母买治头疾的药,府中开支大,若给了你,剩下的半月就得降低府中吃穿用度的开销。
到时候若是婆母质问,你可得为我说两句好话。”
沈疏意笑盈盈的点头,迫不及待的跑去管家那里领钱。
俞采薇起身抿了口茶,将云袖招到身旁,道:
“吩咐厨房,从今日起,早中晚三餐按照普通人家的标准做,四菜一汤,越素越好。”
“另外婆母和弟媳每晚喝的养颜汤也停掉。
她们若是问起来,就说三小姐在我这里软磨硬泡拿走了一百两银子。
开支不够,接下来的半个月都要节俭。”
云袖虽有些不明白俞采薇此举何意,但相信她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道理。
没有过多的询问,连忙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晚膳。
俞采薇以养病为由,没有去前厅与大家一起用膳。
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沈彦一家人看着桌上那清汤寡水、没有一点肉味的四菜一汤,脸上的表情乌云密布。
以为是厨房的人偷吃回扣,沈老夫人当即将负责掌厨的刘厨子叫过来,冷着脸训道:
“沈府待你们不薄,每月发的月钱只多不少,平日里你们多吃多拿,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你们竟如此放肆,做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来糊弄人。
是不是嫌定远侯府庙小,想打包行李离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