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的眼神微妙,连小孩子都知道田保在说谎,他媳妇怎么还相信他这个弟弟呢?
前两天老婆子在整理厨房的时候现暗格,现了一个小罐子,里边有五十两银子的小元宝。
今天田保的孙子就生病了,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明明就是打秋风,姜汤对个小舅子的贪婪越的厌烦,他还知道田保上蹿下跳的目的。
姜氏已经喝了三年的偏方,肚子里没有动静,估计是真的不能生了。
姜汤不甘心从族中挑选一个人来继承自己的财产,又不想百年之后没有人继承香火,左右为难。
“外公不要烦恼,阿娘不能够再生弟弟了,但是弟弟以后有好几个儿子,让他的长子姓姜不就得了吗?”
小春雅讲“听阿爹说赵家村是阳盛阴衰,老赵家的男丁都不值钱,像我这样胖嘟嘟的女孩子才值钱。”
这话不假,赵二郎有四个兄弟,他爷爷那一代也有四个兄弟,老赵家什么不多就是男娃多。
姜汤心思一动,这也是个解决的办法,他今年才四十多岁,十年之后就可以抱曾孙了,好像也不是不行?
“阿爹,我听说沈家的家主遇刺身亡,凶手是沈有才,沈家主的私生子,这个消息可真够刺激的。”
“是挺刺激的,沈家的势力不用太久就被有心人给瓜分了。”赵二郎风轻云淡的讲“以后沈家再也不能给我添堵了,我又能够在码头继续扛大包,生意好的时候比在县里当衙差也差不多的。”
“外公,咱们自己染布料然后让阿爹拿去卖,不需要接别人家的单子看别人的脸色。”
小春雅萌哒哒的讲“买一匹棉布一千八百文,咱们染色之后把它给裁剪成十份,做成布头,每一份就卖二百一十文钱。”
赵二郎心思一动,扛大包也不是时时都有生意的,闲的时候可以卖布料也是一份收入。
姜汤做了一辈子的染匠从来就没想到过自己卖布匹,他大多数承接的都是帮别人染衣裳,但是这一份的收入确实不高只能够糊口而已。
“小春儿,棉布贵,许多人家一套衣服穿好几年呢,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成年年换新装。”姜汤不会因为小孩子年龄小就敷衍,他解释原因“外公只会染蓝、赤两种颜色,这都是小户人家常穿的颜色。”
“我和弟弟会调颜色呀,桃红色和绛紫色很漂亮的,咱们可以先在村子的胡大爷家买半匹粗布,半两银子的损失咱们家应该承担得起。”
小春雅讲“阿爹天天在码头扛大包,天长日久的身体扛不住,还不如让他给外公卖布呢。”
小秋临嘴角一抽,姐姐什么时候会调颜料,不过从系统里拿出一些颜料没有什么问题。
姜汤思索了一下觉得可行,他们家已经两年不做新衣裳了,买半匹布回来自己染,能卖就卖,不能卖自己做衣裳穿,也亏不到哪里去。
姜氏在一旁讲“只卖布料有些单调,不如把我的绣品一起拿去卖,价格低一些会有人买。”
赵二郎讲“那我去弄一个挑担,在码头和别人共租一个摊位,先试试水,我觉得这门生意可做。”
姜氏还要去绣坊上班,赵二郎把媳妇送去绣坊后,就去贸易区准备自己的摆摊工具。
吃饱之后,两个小孩子照例去午睡,这是赵二郎要求的,小孩子必须午睡才能够长得高长得壮。
胡家
胡老汉是一个木匠,家里还有两亩旱田,无奈他儿子太能生了,夫妻两个生了七个娃,三个男娃,四个女娃,在富贵的人家肯定就是多子多福了,在普通人家吃饭都是问题。
所以胡奶奶年龄这么大还要跟着儿媳妇和孙女一起纺纱织布,村里的人买布一般都去他家,一来是乡里乡亲的帮衬,二来也比外面便宜一些。
小旺村除了胡家专业织布,花婶家也织布,花婶的儿媳妇生了四个女儿之后终于生了一个儿子,有了孙子就有了盼头,花婶也想挣钱补贴点家用,所以就从她娘家嫂子那里扛回一辆二手织布机,家里的三个孙女天天纺纱织布,轮流做饭菜,养鸡养鸭喂猪,得一个贤惠孝顺的好名声。
名声很重要,尤其是花婶的女儿和女婿二狗子闹着要和离,二狗子理亏他和郑寡妇勾勾搭搭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二狗子的族人并不认为全是二狗子的错,谁让姜桂花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就没有再生呢?
不管怎么说,小草的大姐十二岁的小玉就是依靠好名声和好模样,才说亲到米铺陈家的小儿子,这当然也有花婶的大姑子帮衬起了作用。
这一年来,姜桂花就像一条疯狗不管谁都吠几声,尤其是看见赵二郎和姜氏恩爱更是受到刺激,前几个月还幸灾乐祸的上门嘲笑。
前几天,姜桂花被二狗子休回娘家整个人被抽了灵魂一般,行尸走肉。小春雅怀疑这里边有弟弟的手笔,不过那个女人活该,一天天的作妖谁受得了?
胡家和花婶家是邻居,两家的围墙都是篱笆墙,隔壁有什么人进出这边看的一清二楚。
“胡老哥,我要订一个木盆。”
姜汤讲“五六岁孩子也能够使用的澡盆,再买半匹布,最好是裁好的布头。”
“外公,我用的澡盆不是好好的吗?”小春雅脸色有些困惑“我记得踹飞的是一张凳子呀。”
姜汤脸皮微微抽搐,你是踹飞一张凳子,你摔倒的时候还踢了一脚澡盆,本来就不怎么牢固的澡盆等到孙子拿去洗澡的时候散架了。
“你弟弟把澡盆给用坏了。”一口锅子能够甩在可怜的小孙子头上,女婿力气大,外孙女传承女婿的大力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原来是弟弟干的,弟弟近来也长力气了。”小春雅觉得没毛病啊,同样是双胞胎,自己力气大,弟弟也应该是力气大的才对。
胡老汉看着明显比同龄人都大了一圈小春雅,也是嘴角抽抽,到底是谁力气大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