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辭沒說話,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手中的酒杯。
他現在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來,書里沈修卿在誤會自己背叛後的眼神,像是把淬了毒的刀,割破了支氣管,連著呼吸都帶著血液流逝的痛。
這個名字,讓他有種脫離掌控的極端危險感。
許硯辭選擇相信身體的第一反應:「走吧,這個項目我們不要了。」
不遠處傳來道聲音。
「紀哥,那不是硯辭嗎?知道我們合作談得差不多,掐著時機過來祝賀了。」
許硯辭轉頭看去,只見有個綁著高馬尾的驕縱青年探出頭,眉睫彎起,像是只被精心飼養的小金絲雀,全身透著天真跟嬌氣。
這誰?紀董事長的情人嗎?
好像跟上次的不一樣。
助手介紹道:「這是紀董事長帶過來的omega,可能是他的。。。。。。情人。」
最後三個字極淡,輕到幾乎聽不見。
青年彎唇,對他露出一抹帶著嘲諷的笑。
「過來吧,我們談得正好,這是地下城的人,我就做個順水人情,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這話落下,原本熱鬧的晚宴頓時安靜了幾分,因為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地下城最先是想找許硯辭合作,只是半路被紀氏集團用下三濫手段截了生意。
紀氏集團董事長紀雲斐搶了生意就算了,他的小情人竟然還假裝大方地給許硯辭擴展人脈。
這行徑無異於搶劫犯拎著贓物,在正主面前赤裸裸地挑釁,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他的臉。
換做誰都會當場震怒。
紀雲斐將情人的腦袋摁了回去,朝許硯辭舉起酒杯:「小朋友不懂事,這杯酒我喝了,算是替他賠罪。」
許硯辭輕笑了聲:「一米八,小朋友?我也是你們p1ay的一環嗎?」
紀雲斐:「。。。。。。」
他一撇嘴角:「許總現在真會開玩笑,丟了這麼大的單子,倒像個沒事人一樣。」
許硯辭垂了垂眼眸,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嗓音質感微冷。
「畢竟,還有人願意撿我不要的垃圾,也挺環保的。」
他的嗓音很輕,像是團柔軟的棉花,輕盈地團住了這帶有敵意的刀,而後將它奉還回去。
一句話,就讓紀雲斐楞在了原地。
他身旁青年眸色當即冷了幾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前幾天出車禍撞壞腦子了,說話可能容易得罪人。」許硯辭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神色儘是無辜,「你應該不會跟一個病人計較吧?」
他知道沒有辦法跟這個腦子壞掉的傢伙交流,就乾脆占領道德制高點,把話題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