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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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胳膊被人捏去了手裡,欣長的身影籠下來,將她罩在其中。
「齊曕……」姜嬈聲音瓮啞,看著男人給自己揉捏胳膊,「你怎麼在這兒,怎麼不叫醒我?」
高挑的人垂目,低眉給她按著胳膊,道:「長日無事,公主小憩片刻也無妨。」
「現在什麼時辰了?」
齊曕瞟了一眼殿外:「快午時了。」
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姜嬈想了想:「要不就在宮裡用膳吧。」
齊曕抬眼看她一眼,笑了下:「好。」應完,又從袖中摸了帕子出來,擦了擦她唇角。
姜嬈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
她雖已經不住在宮裡了,但益安宮姜琸一直給她留著,兩人便到益安宮用膳。
熟悉的殿宇,只是殿內空蕩。
姜嬈吩咐御膳房做的都是小時候愛吃的菜,兩人圍著小爐子用膳。
舊時地,無依人,好在是兩個人一起,總算不是形單影隻。
姜嬈胃口尚可,吃了五六分飽,放下碗筷:「還是小時候的菜式,但不知道為何,感覺味道已經不同了。」
故人皆逝,流亡歸來,心境變了,口味自然也變了。這廂姜嬈長吁短嘆,齊曕聽著,也不安撫,更不叫她吃飽些,只瞥了她一眼,遞過去一杯暖過的熱果子酒。
他一手遞酒,慢悠悠說了句:「御膳房的廚子換人了而已。」
「……」姜嬈一腔物是人非的愁緒生生被噎了回去。
她端起酒杯,一口飲下了果子酒。暖意流遍全身,驅散了隆冬的寒氣。姜嬈放下酒杯,齊曕用完膳,在用一張嶄的雪帕子擦嘴。
她靠到他肩上,看著殿外絮絮落下的白:「又下雪了。」
齊曕隨手將帕子扔到桌上,抬眼朝門外看去,「嗯」了聲,將人攏進懷裡。
她挨緊他:「還好,有你陪我。」
*
齊曕雖沒實權,只空有一個爵位,但天下皆知他和姜嬈的關係,知道當初晉國那場婚事長公主是承認的。
侯爵之尊,駙馬之實,引得許多人登門拜訪。
非是討好諂媚,只是人情走動總是不可少的。
如此,一直到了十二月,登門的人才少了些。
姜嬈已經卸下了監國之任,在公主府過著閒散日子。不是她不願意分擔政務,只是一國不容二主,就算姜琸不在意,久而久之,朝上卻難免分出兩派,黨派之爭,多數時候是對朝廷的內耗,不是什麼好事。
姜嬈如今在奉明的日子過得很是愜意,除了偶爾應付上門的客人,多數時候關起門來,在府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日,在賀府,姜嬈拉著齊曕,非要去院子裡老槐樹下埋酒。
酒是什麼酒,齊曕不知道,只知道酒罈子上紅紙黑字寫了三個大字:今白。
齊曕無奈:「什麼時候有今白這種酒了?」
姜嬈埋好酒,拍拍手挺直了腰桿:「今日就有了啊。這名字我取的,此酒世上獨一無二,等將來我們兩個老了,就把這壇酒挖出來,一起坐在院子裡賞雪喝酒,多快活啊。」
「公主。」齊曕還沒說話,抱秋進了院子,「侯爺,公主,府外有人求見……是求見公主的。」
見姜嬈尋到賀府來了,看來並非是一般的訪客。
抱秋赤風迎了人到正廳,沒想到來的人是邵大人。
邵大人行完禮,急道:「長公主,還請長公主幫幫臣的小女。」
邵大人正是宮中邵昭儀的父親。邵昭儀即是之前的邵婕妤,皇帝臨幸過一回後,竟難得成了宮裡最得寵的人。雖非獨寵,皇帝也仍舊十天半月才去一回,但皇帝無事時,常會去她宮裡坐坐,即便只是稍坐,對比其她人,已經是莫大的恩寵了。
是以,如今已經升了位分,可見皇帝對她還是有幾分喜愛的。
最得寵的人,也最容易驕縱出事,若是小錯,警告一二也是應該的,若是大錯,皇帝的後宮,她也管不著。
——邵大人怎麼找到她了?
「此事是陛下家事,邵大人找我,我怕是幫不上忙。」
邵大人一下子跪下去:「求長公主開恩!這回小女是惹了龍顏大怒,不僅被降了位分,更是被陛下下令禁足,無令終生不得出紫月宮一步!」
——這麼嚴重。
姜嬈一驚,和齊曕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訝異。
齊曕問:「邵大人,邵昭儀究竟是犯了何事。」
邵大人抬眼,目光躲閃地看向姜嬈:「是小女、小女無狀,出言冒犯了……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