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这边吃上了午饭,青山村另一边,一处青砖瓦房,宽敞的农家小院里,却有些闹腾。
里正端坐在八仙桌前,看着跟自己诉苦的柳三水,一张老脸都黑成了锅底。
这柳家二房都是混的,他早就知道,可柳三水这无赖,还是让他一阵心烦。
“里正大伯,你看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我爹走得早,我娘一个寡妇拉扯我们三兄弟不容易。
我们家没钱,你也是知道的。
我娘被陆家人打成这样,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陆家人不赔钱也行,总得给我娘看病吧。
我问过郎中了,郎中说,我娘要抓药,至少得二十两银子。
你是咱们青山村的里正,你要是不管,我就去镇上衙门告去。”
一刻钟前,柳三水送走了郑郎中,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卖了一会儿惨,拿着药方就跑来了里正家。
他今天来就是一个目的,要么里正借给他钱,让他去镇上买药。
要么,里正让陆家出这笔钱。
里正坐在八仙桌前,听着柳三水无耻的想法,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扔到他脸上。
“我管?我怎么管?
你娘为啥挨打?
你娘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婆子,动手掐人家一个小奶娃娃,她挨打都是轻的。
你娘看病要花二十两银子?那陆家可是刚从镇上回来。
他们家光是给孩子买擦脸的秘制药膏,就花了二十两银子。
你想叫陆家给你娘看病,你先把陆家的银子赔了吧。”
里正说着,在怀里
掏出来一张字据。
这字据是陆老头请回春堂的郎中给写的,上面不仅写了今天七宝买药看诊所花的银两,还写明了日期,以及看诊郎中的名讳,最后末尾还按了手印。
柳三水不识字,自然也看不明白字据上面写的什么,他看着按着红手印的纸张,微微楞了一下。
半晌,他才回神。
陆家人竟然给一个丫头片子看病抓药,花了二十多两银子?
他们家人脑子是不是不好使。
他张口管陆家要二十两银子,是觉得二十两是一大笔钱,够他大吃大喝好几年了。
想着老娘挨打一回,就能赚这么些钱,也是好事一桩。
没想到,陆家竟然给一个赔钱货的丫头片子,花这么多钱?
这陆家是有钱烧的不成?
“里正大伯,你也知道我不识字,你别随便拿张纸就糊弄我。
这陆家人脑子不好使不成,给一个丫头片子看病,还花这么多钱?
我知道你们家和陆家亲近,可是我们柳家和你们王家,还是姻亲呢。
你可不能跟着陆家人一起骗我。”
柳三水摇头晃脑的,还想继续说什么,里正突然啪的拍了下桌子。
“柳三水,老子告诉你,你甭想这些歪门邪道。
你娘身体到底有没有事,你心里清楚。
今天这事,你们柳家理亏,你要是脑子好使的,就去陆家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就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