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宜受伤地看着她,问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没有”晋明琢被他这模样也吓到了,着急起来平日的伶牙俐齿漂亮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喃喃地扯了扯他的胳膊:“别生气,阿宜。”
“我只是觉得,没得选对她不公平。”她说。
裴朗宜瞪着她,一双桃花自眼眶开始红了,他低沉嘶哑地反问她,炽热地像是烙在灵魂上:“对我就公平吗?”
晋明琢愧疚地张了张嘴:“我”
裴朗宜把她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了下去,夺门而出。
手背上附上的体温还有残留,晋明琢望着那还在动的门扉,叹息一声。
他是真伤心了。
晋明琢垂眸,随手拿过那本字迹不清的符咒书,翻了几页,只觉得晦涩。
这么不清晰,又有缺页,能叫他带回来,想必是查出什么来了。
晋明琢将书放下,靠到了软榻上。
他当然对她足够好了,那句恃宠而骄也不是演戏。
晋明琢合了合眼,穿回来之前每日都是悬着心,吊着精神,回到熟悉的地方,困意才后知后觉地袭上来。
晋明琢再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她睁了睁眼,见裴朗宜坐在面前,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不知坐了多久。
而她也在床上,而不是软榻上。
她张了张嘴,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轻轻叫了一声:“阿宜。”
“你明天就又到那边去了,我跟你说说我查到的。”
裴朗宜语气冷淡,面色平静。
“齐东来老家新乡,从小就非常有才气,风评很好,却不是如今的这个性子,据那头的人讲,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晋明琢坐起来,认真听他说:“那个时间节点,大该是他进京之后,而他进京的目的原本是为了投奔左都御史,保举他去岑伯父身边的人,也是左都御史手底下的人。”
“夏大人身上查不到蛛丝马迹。”他继续说:“倒是那黄庄,那管事的是齐东来的老乡。”
“可如果他是假身份,那老乡这一层岂不就不攻自破了?”
裴朗宜“嗯”了一声,“你暂且记下。”
晋明琢点点头。
正事说完了,两人间陷入沉默。
裴朗宜坐了片刻,站起来转身要离开,被她从身后急切地唤住:“阿宜。”
他没有回头,又听她松下语气,轻轻地说:“阿宜,我会选你的。”
裴朗宜保持着那个离去的姿势,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他转过身来,倾身抱住她。
头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气,裴朗宜这才慢慢地放开了他。
“那本书。”
裴朗宜开口,“那本书是关键,但缺了一页,你去那边之后叫我找找。”
晋明琢轻柔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