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到正殿门口他就呆住了,因为宋旭竟然也在。
嘶,这就尴尬了不是。
要是那俩人没有发现他还好,他肯定就直接回去了,可偏偏君樾已然朝他看了过来,宋旭亦是一脸的笑意。
事已至此,苏言卿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讨好的将花捧到了君樾面前:“阿樾,早呀~”
君樾正在书案后面坐着,却是眸色冷淡,丝毫没有接花的意思,甚至因他的靠近而微微蹙眉,俨然一副不悦的模样。
真当他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没脸没皮的人?
苏言卿瞬间发现了这一点,对上对方冰冷的瞳仁,他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一时间甚至僵在了原地。
他是真的有些犯怵,平日里的君樾已然让他畏惧,何况是这样的君樾。
不过短短一日未见,这人的态度怎会变得如此截然不同?全然没了那夜的温和好相与,直叫人望而生畏。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就连君樾周身弥漫的黑气都愈发浓郁了几分。
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果真是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都快的角色。
宋旭并不了解从前这两位是如何相处的,他早已习惯了君樾这般模样,故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心想这鲛人终于是开窍想通了,看向苏言卿的目光已然带上了几分鼓励之色。
苏言卿很快接收到了宋旭包含鼓励的目光,但他此刻只想夺门而逃。
可他更明白,那样的做法绝不是明智之举,只会惹的君樾更加不快。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努力压下心底的畏惧,很快整理好情绪重新换上一副乖巧的表情重新开口关切的询问:“阿樾心情不好吗?”
君樾眸色冰冷,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与之前不同,他只觉得这次随着苏言卿的靠近,他的情绪不仅没有得到缓和反倒是越发烦躁了。
尤其是在察觉到少年身上那股属于旁人的陌生气息之后,尽管那股气息已经淡到即将不复存在。
他不是不知道由来,宋旭早已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全然禀告于他,但还是烦的厉害。
苏言卿也不气馁,见对方一副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模样,他又浅笑着讨好的问道:“阿樾是要出去吗?可不可以带上我呀?”
君樾听罢这次终于有了回应,眉头微蹙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却是道:“聒噪,滚出去。”
闻言的瞬间,苏言卿倏然怔在原地,整颗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他再笑不出来,只觉得手里的娇艳的花甚至变得有些烫手。
他真的已经竭尽全力在讨好了,可君樾这样的回应,让他实在没法继续下去了。
倒也没有多少难过,有的只是无力而已,对于竭尽所能却不过是白费力气的无力。
毕竟,他又不是真心喜欢君樾。
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做了,苏言卿到底没再多说什么,沉默的点了点头便带着那把没送出去的花离开了寂灭殿。
只是才出门口,他就看见俞寒月正正朝着他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