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人出现也并不奇怪,毕竟为了生计,可奇怪的是干活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反倒在柜台打算盘的是个七八岁的孩童。
苏言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寒月,为什么这里干活的都是些老人家?”
“言卿你不知道吗?”俞寒月闻言面上顿时闪过一缕讶异,而后解释道:“冥界与凡世不同,凡间孩童降生过完一生后大多老态龙钟,冥界便是他们死后来到的地方,他们来时便维持着死时的年岁,而后随着时间推移越长越小,直至婴孩模样,便会被送去投胎了,所以你才会看到老人家干活,其实他们不老的。”
“竟是如此,倒是神奇。”苏言卿听得双眸大睁,有些惊奇。
的确匪夷所思,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怪不得那个小孩儿在打算盘,看来人家才是阴寿最高的那位。
觉出神奇后,苏言卿打量的顿时就更起劲了,也渐渐忘却了忧愁。
用完午膳后,俞寒月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便提出了回去,苏言卿自然也早已没了逛街的兴趣,当即同意了。
二人稍一合计便坐上了回宫的马车,继而各自回了住处。
一回到自己的寝殿,苏言卿就表示要洗澡。
青竹虽有疑惑但并不多问,很快就吩咐侍从抬了水进来。
苏言卿洗澡屋里向来不留人,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等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他这才嫌弃的脱下衣裳丢的远远的,甚至嫌不够远还又上前补了一脚。
看着那衣裳被踢到了门口他才遂意,还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让青竹衣裳烧了才行。
尽管那只鬼也就抓了一下他的胳膊,但他还是膈应的厉害,很厉害。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几个恶鬼浸满贪婪的眼神以及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的目光,比前几日的那两个守卫还要赤裸裸。
简直令人作呕。
衣服丢了他也还不满意,又洗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澡,期间洗澡水都换了两次才算完。
好在他的脚并未真的磨破,只是磨红了。
洗完了澡他也没了心情再做别的,他甚至没有去院子里晒太阳,就怕再碰上君樾,他今日着实没有精力再应付君樾了。
想着时辰也不算太早了,他直接就上床躺下了,没一会儿竟真的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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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苏言卿才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用过早膳后他枕着双手躺在窗前的轻榻上,思绪却是渐渐飘远了。
昨日的事虽然让他有些失落,但也同样激起了他的几分斗志。
攻略君樾的事迫在眉睫,他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否则等原书里的主角受出现,就没他什么事了,到时还不知道要落得一个怎样凄惨的下场。
没错,在那本书里,君樾后来喜欢的,是书里的主角受,涂山云诺,涂山九尾狐族最小的九殿下。
但主角受可不是给反派准备的,主角攻自然不会是君樾,而是君樾的兄长,君凌,当今的天帝。
其实他当初看书的时候就有些看不懂,君樾为什么会变成后来的样子,因为求而不得就彻底黑化,甚至要毁灭整个六界。
按理来说君樾是不可能成为反派的,虽然他性子的确不好,暴虐嗜杀也是实情,可他父亲母亲兄长都是妥妥的正派人物,他着实不应该长歪成那样。
况且经过这段时的相处,他不觉得君樾像是那种恋爱脑的样子。
都是那个作者的锅,人设都不知道歪哪里去了,逻辑也不合理。
但他当时只顾着看甜甜的爱情了,哪里顾得上考虑这些,这会儿才越想越觉得不对。
让他更头疼的是,书里主要描写的就是主角攻受的爱情,描写君樾的剧情少之又少,仿佛君樾的存在只是为了当反派,关键时刻跳出来捣一下乱,就很无语,让他根本获取不了多少有用的信息,攻略君樾的难度大大增加。
呵呵,他自己的人设就更无语了,存在就是为了衬托君樾的暴虐。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时间,距离君樾和涂山云诺相遇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得抓点儿紧了。
说起这两位的纠葛,不过是君樾的一厢情愿罢了,涂山云诺从始至终喜欢的可都是君凌,所以他拆起来毫不手软,也根本不会有什么罪恶感。
但这也不是唯一一条路,或许在那之前还有其他的办法,让他安安全全的离开这里。
只是现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获取君樾的好感尽量保住性命。
至于寻求俞寒月的帮助,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俞寒月那点儿修为根本没法带他离开冥界,到时候势必还是会惊动君樾,到那时可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君樾的性子,最厌恶的就是旁人忤逆,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绑在忘川上凌迟的人。
而昨日的一时冲动,在冷静下来后,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他就不信了,他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君樾!
苏言卿越想越觉得对,当即试着唤来青竹询问君樾的踪迹,却没想到青竹还真知道,因为君樾今日没去议政,此时就在正殿。
“这样啊。”苏言卿语气讪讪,有些犹豫,他方才真的只是试着问一下。
嘶,他有点想逃避怎么办?
不行,必须逼自己一把了,前日相处的还不错,今日必须趁热打铁!
只要能增加好感,再磨一晚上墨他也心甘情愿!
说干就干,想到这里,苏言卿当即在青竹一脸鼓励的表情下起身出了偏殿往正殿的方向走去,路上想着上次送花的效果还不错,他还顺手在院子里薅了几朵开的娇艳的牡丹,准备送去给君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