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痕迹?这般纤细,要是再晚点给我俩看,估计都要好全了吧”陈远国的脸都快贴到一梅师伯的食指上,这才终于是看到了一梅师伯所受的伤,脸上浮现有些想笑而不敢笑的别扭样儿。
“你懂什么!”一梅师伯也是不客气,食指一下搓在了开口打趣自己的陈远国那张只见骨不见皮的脸上,一梅师伯的手劲大我可是真真切切地体验过,这一指上脸,疼得陈远国出了呲的一声,立马躲得远远的,可怜兮兮地看着一梅师伯。看着陈远国那怂样儿,一梅师伯简直乐开了花,话语间都带着笑意:“不逗你们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那天我不是酒醒了没见你俩吗,我就寻着你们的痕迹从那墙角爬了进去,看着后门有扇敞开的门,我还在纳闷你俩这行动也太不谨慎了,门就这样大开着,难道就不怕被人现吗?还没等我走到门前,便听见了二楼的打斗声,知道应该是出了事,我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只有钱和丝巾,我便将丝巾缠住了脑袋,飞快地跑上了二楼”
一梅师伯上了二楼后,寻着响动声来到了资料室,从门外见着一堆杂物中间躺着狼狈的我和陈远国,陈远国还能挣扎一下,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房间里站着两人,现了后来的一梅师伯,身材略高极其精瘦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指挥着另一个同样身穿制服身材较为魁梧的男人向一梅师伯起进攻,只见那魁梧男人一个健步如阵风墙一般冲到了一梅师伯面前,一梅师伯只是右脚退了半步,借助身体的惯性,起身踢飞了冲上来的魁梧男人,然后脚尖轻点男人的胸腔处,这看似随意的一脚,不仅让男人直接飞到了陈远国旁边的杂物里,还让男人抱住胸口一阵嚎叫翻滚,看那样子短时间内应该是站不起来了。而另一名身材消瘦的男人见状就要上前帮忙,面露凶相,埋头将电击棍的功率一下开到了最大,对着一梅师伯的天灵盖便是一击,一梅师伯哪里是吃素的,只是一个侧身便轻巧的躲开了,消瘦男人的电击棍也在踉跄中滑落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可能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个子矮矮的女娃娃会有这般的身手,丢落了电击棍的男人先是一愣,继而没入黑暗中,不知从裤兜里掏出了什么,双手平行拉开几公分,矮身朝着一梅师伯的下盘攻去。虽然一时间看不清消瘦男人手里的东西,但是一梅师伯嗅出了危险的气息,知道对方的这一击一定是冲着她的小命来的,所以就出现了陈远国看到的那一幕,一梅师伯飞脚踢断了保安的一条手臂,然后制住了他,而一梅师伯的手指甲盖,由于躲闪不及时,也在与他交手中不幸受了点轻伤。
“这小子,应该是急了,才会暴露自己的隐藏技能吧!”一梅师伯已经吃饱了,开始悠闲地给自己斟满一杯茶水,小口小口的啜着。
“那,一梅妹妹,那个保安手里拿的难道是?”陈远国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地看着一梅师伯。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一根特制又极细的钢丝吧”一梅师伯肯定了陈远国的问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陈远国显得有些激动,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身,和陈远国坐着同一根长板凳的我只感觉板凳头一轻,整个人差点摔了下去,还好给及时扶住了,不然我一定摔个狗吃屎。
“哎哟,你小心点吧陈远国,别激动呀,你突然站起来,差点把我给弄摔下去了”我一脸不满地看着这个陈远国,三十来岁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尽然高兴得像个小孩子。
“能不激动吗,槐生小哥”陈远国用手使劲把额前的碎给抹到了脑后,提了提衣服领子,咧着嘴巴对我说:“我就觉得当年柳秋秋的案子和如今的妇女失踪案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切入口却成了我一直无法突破的关键,但是刚才,一梅师伯提到昨天被她踢断手臂的男人其实是一个擅长用细钢丝作案的惯犯时,这不就切进去了吗。槐生老弟你想一下,当初这柳秋秋的死为什么会一直饱受争议,那不就是因为没找到犯案的凶器吗,要是这个兄徒把昏迷或者已经被制服的柳秋秋背到天台的水池旁边,用细钢丝绕住柳秋秋的脖子,只要用力一推,他就能一滴血不沾地的做到在水里把柳秋秋给一分为二了,当然,这样的设想落在普通人身上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对方要是专业训练过的呢?这就能解答了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杀死柳秋秋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手持电击棍的男人?”我也明白了陈远国的意思,要是能确定服务于酒城医院的那个保安是当年杀死柳秋秋的凶徒,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一定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说不定这次的连环妇女失踪案也是这帮凶徒所为,我们只要找到证据,顺藤摸瓜,抓住这凶徒,一审,那么当年的案子不就能够水落石出了吗,陈远国的冤屈就会随着案子的侦破而得以昭雪,我要是陈远国,我也会这般激动的,我抬头看了一眼有着少女般天真无邪面颊的一梅师伯,心里想着,师傅呀师傅,你老人家要是在天有灵,看看徒儿呗,您可是给我留了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
“我劝你俩别高兴得太早,虽然我们已经抓住了两件事的联系,但是,你们现在告诉我呀,这连环妇女失踪案这么棘手,连警方都是一头雾水,我们怎么去查?总不能冲进酒城医院看能不能抓住那保安吧?”一梅师伯一盆凉水就给我和陈远国浇了下来,
“真是可恶”兴奋劲过了的陈远国,也突然意识到一梅师伯所说的问题,这么多个妇女失踪,案子做得是滴水不漏,除了一日复一日的毫无头绪以外,真的是无能为力,想到这里陈远国不禁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因为他知道,既然能用这样的手法去杀害一个从未认识的人,那他们一定是一帮亡命徒,那么这些失踪这么多天的女孩子,说不定,已经遇害了,以同样残忍的方式。
“哎,你刚才不是把卷宗都给背下来了吗,你用脑子认真过一遍,看看有什么警方没有列出来,但是却感觉不对劲的地方,用你普通人的思维就好了,别给我自作聪明”一梅师伯朝我看了看。
“呃。。。”这一问可是把我给问到了,我是已经将那些卷宗都给背了下来,但是该找的,该查的,除了之前陈远国提出的半年以前这些人都同在酒城医院体检部门做过一些身体检查以外,警方都已经事无巨细地调查过了,仍旧没有现什么蛛丝马迹,现在一梅师伯却叫我提出我自己的想法,说实话,确是让我有些找不着北。
“你可就笨死吧,也不知道你吃进去的粮食是不是可就来长个子了,没拿来长脑子呀你,哎”我一直都晓得一梅师伯说话不太好听,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么难听,一会儿说我眼睛白长了,一会儿又说我没长脑子,我承认,我是有很多做得不太到位的事情,但是,破案这种事情我不是没经验吗。
“其实我觉得现在还用不上这些从派出所里带来的资料”陈远国估计也是看不下去了,我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儿,被一个一米六不到的小姑娘教训得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着实是太丢脸。陈远国见一梅师伯并未要打断自己的话,便又接着说道:“你们想,这个案子一直没有侦破,上面的领导也一直在施压,现在的这些线索,不管是派出所还是被害者家属一定都是反复的咀嚼过的,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么多人都没看出点结果,槐生老弟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猫腻呢”
“你接着说”听陈远国这么一分析,一梅师伯想了半响,似乎是觉得陈远国说得多少是有些道理的,才缓和了一些语气。
“现在我不是查到这些女孩子都是参加过那次体检的吗,既然在体检单子上并未体现什么异常,那么我们可以从体检单位下手不是?”
“难道还要夜探一次酒城医院?昨晚闹那么大一个动静出来,他们一定会加强安保,我们如何再进得去呀?”说实话,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摸着我肚子上还有些刺痛的皮肤,一想到那个人伸向我的魔抓,说实话,我虽不胆小,但是多少是心有余悸的,要是一梅师伯不及时出现,我怕是此时此刻已经去见师傅去了,哪里还有命在这里吃着好吃的烤鱼,欣赏着美丽的河景。
“当然不是!”估计又说到了陈远国的长项,只见他伸长脖子,一脸傲气地说道:“不是我吹,就查案这一说,在我之上,除了当年心思还在工作上而不在人情世故中的刘所以外,放眼望去,这两百里都找不出比我更厉害的人了”
“你就吹吧,呆会儿要是给不出答案,我就让你今天晚上一个人去那酒城医院里面再溜达一圈,你信不信”一梅师伯多少是有些听不下去这陈远国给自己戴的高帽子,轻飘飘淡然然地说了一句狠话。
“哎,一梅妹妹,不带这样威胁人的,言归正传。。。”陈远国气势立马矮了一节,颇有我平时能屈能伸的模样了。说实话,也许真的就像一梅师伯所说的一样,人只有活久了,才能更加通透的去看待一些事物,虽然一梅师伯嘴巴确实狠毒,下手也不知轻重,但她却是能在关键的时候一针见血的,也能及时地拨乱反正,还有许多不近身就永远看不到的优秀品质,慢慢的,便会感染身边的人,让人去心悦诚服,我是这样,看现在,这陈远国也有七八分这般了。只见陈远国把凳子往前移了移,整个人凑到一梅师伯面前,压低声音道:“我还查到一件事,当时血液样本全部运送去了省里,你说这酒城医院这么大,怎么会还需要往省里送样本呢,具体送去哪里了呢,既然要运送,不是需要车吗,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找这个司机,问问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陈远国,真有你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搁现在才说,你这不是耽误时间吗?”我一下就生气了起来,陈远国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但他却有了保留,难免不让人多想。
“你可别多想,我不是有什么坏心思,我就是看你们是两个小屁孩,又不了解你们的底细,怕出了差错,人财两空嘛,何必那么生气呢,槐生老弟,谨慎点没错”陈远国冲我笑了笑,笑容中多少有点尴尬。
“吃饱了没,那吃饱了就出吧”一梅师伯起身就往楼下走,而我和陈远国对视一眼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