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贾环便不顾赵姨娘的阻拦,随意抓起几件衣服和一包银钱,夺门而出,寻淳于钟去了。
淳于钟好不容易到了大晋朝的国界上,刚刚上岸,却惊闻噩耗,现在当政的是昔日的缙王世子淳于钊。淳于钟不禁想起往日的纠葛,那时他年少轻狂,纠缠新科探花林默,为此还和淳于钊打了一架,现在思来,真是错错错,错得离谱!林默长什么样子他已经记不清楚,可是那一架中淳于钊狼一般的护食的眼神却令淳于钟印象深刻。
大晋,回不得!
那又该何去何从呢?
回贾环那里去?淳于钟自问没那个脸皮。
失魂落魄的淳于钟呆呆地坐在海岸边,进退维谷。
可是,他这一副模样落在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里。
这双眼睛的主人叫古二,因为勃起障碍而渐渐沦为性变态,经常会跟踪尾随落单的男童看起来比较柔弱的男子,得了机会便会将猎物弄回他那可怖的家里,用各种道具、刑具折磨猎物,在此过程中获取心理快感。
淳于钟自小就是一大群太监侍卫随从保护着,后来落魄了亦有贾环相陪,从来都被保护得好好地,哪里知道世间会有如此的险恶龌蹉事情?当夜幕即将落下,他才无精打采地站起来,茫然地往四周一望,心想是不是找一间客栈先住下,填饱肚子,再思忖去哪里的问题。
于是,不谙世事的淳于钟不幸落入了古二的手中。待他从麻醉中醒来时惊怖地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双手和双腿被拉开捆在一块门板上,面前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凶恶男子,正歪着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
翌日,一路追赶而来的贾环亦上了岸,踏上了大晋朝的土地,也听说了淳于钊当了皇帝的事情。因为某次淳于钟曾经提及过和堂兄淳于钊的过节,故而贾环站在淳于钟的立场上判断,他应该是不敢再往前走了。那他会去哪里,凭着贾环对淳于钟性格的了解,他爱面子,所以不会再考虑回贾环身边去,再一推断,他胆子其实很小,那么,他应该走不远,也许还在附近的客栈或是什么地方迟疑着是不是投奔某位亲戚或者以前的亲信之类的人,但是世是人非,要马上找到可以真心收留他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么他就有可能住在某一处客栈里暂时歇脚吧。
贾环马上开始搜寻,却所得的线索甚微,直到夕阳西下,才有个人说确实见过贾环描述的这样一位长相俊美的青年男子,但是不是一个人,好像是和一个络腮胡子的雄壮男子一路去了,哦,对了,当时他好像生病了还是怎样,是闭着眼睛被那雄壮男子半抱半拖着走的,那男子还说要带他去医馆看看大夫。
贾环的头一下子就炸开了:完了!遇上坏人了!
贾环将身上大部分的钱都掏出来求着知道线索的人帮忙寻找那络腮男子,终于将目标锁定在当地居民、四十岁上下的独身男子古二的身上。
所幸一切都不算太晚,当贾环带着人冲进古二那阴森可怖的家,淳于钟已经被他折磨得第四次还是第五次昏厥了过去,丝缎般柔滑的皮肤上凸起一道道红痕,在古二志得意满的抚摸下痛苦地颤抖着。古二又折了一支玫瑰花,插入淳于钟血迹斑斑的后穴之中,旋转了一下,欣赏着他再次从剧痛中醒来,俊颜一片惨白,眼睛完全失去焦距的弱态,赞叹地说:“多美的花啊,我数数,一支、两支、三支……七支!哇!你很厉害啊。看,你把它们滋养得多好!”
下一刻,古二被愤怒的贾环一铁锹拍飞,再进去一看里面淳于钟的惨状,贾环又冲了出来,顺手抽出古二家里的夹火铜棍,对着他的胸口穿心而入。
古二扑地而死。
跟来的人都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好,正在议论要不要报官的时候,却见贾环抱着一个面白如纸的年轻男子出来,男子貌似没穿衣服,身上裹着一床薄毯,可是,他因为无力而耷拉下来的一双赤裸的腿上全是伤痕,明眼人一望而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环面无表情地说:“乡亲们帮帮忙,这是个人渣,我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我弟弟被他害成这样,现在马上要去医治,半点耽误不得。这里的事情就只有拜托大家了,报官的时候也好做个见证。”
贾环带着淳于钟先去了医馆,看着大夫处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一塌糊涂的后面,贾环忍不住心疼到落泪。那大夫说:“遇上这种事情是很惨啊,所幸都是皮外伤,养一养也就好了。那畜生定是自己不行,才故意这样折磨他。”贾环这才知道,淳于钟虽然一身是伤,却并没有被玷污,那畜生是硬不起来的。不过有没有所谓的贞操都无所谓了,贾环现在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就好,随便怎么样贾环都认了,这一辈子只能是他!
大夫事后又交代了许多,大概意思就是病人的身子养一养会好,可是心理创伤巨大,弄不好会一辈子郁郁寡欢,生不如死,叫贾环无论如何要注意这个问题,一定要善待他,高度关注他,尽可能地陪着他。贾环一一答应了下来,抱着轻了许多的淳于钟踏上了归途。
淳于钟才醒来的情景不须赘言,总之是惊怖畏缩到了极点,随便听到一点微小的响声都会吓得缩着身子躲到角落里,刺猬一般将全身团紧。
他只认识贾环,贾环走开一步都不行,连上便所都要跟着,不然就可怜巴巴地像个被丢弃的小狗。
这一路,贾环日夜都是抱着他在胸前,片刻不离,让他可以安心地枕着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