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跳了下来,他将燕岁拉进了怀里,将头埋在燕岁的肩上,丝划过燕岁的颈子,痒痒的。
“你瞧,我果然没说错吧,你真当上了大将军了,我在京中可时常听到你的丰功伟绩呢。”他们离得近,燕岁带着笑意的声音更清晰了。
季泽刚压下去的笑又生了起来,“那还要多亏了燕左丞。”
他又摸了摸燕岁的头,“你这次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是偶然间看见那名单才知晓你来了。”
“我给你个惊喜。”
“那这次来你在郁城留几天?”
“不知晓,应当过几日就走了。”燕岁的声音有些闷闷不乐。
“嗯。”季泽应了一声,他顺着耳畔轻啄,吻住了燕岁的唇。
郁城的夜相比于京城更像一位温柔的女子,让人不知不觉间就投入了她温暖的怀抱。
燕岁牵着季泽的手走在街上,此时他们正经过一个小摊,“季泽,你给我买个面具吧。”
“要什么款式的?”季泽没有拒绝。
“你来挑,你觉得我像什么?”燕岁的声音悠然清浅。
季泽没再问,他在摊子上认真地挑着,在看到红色的狐狸面具时眼前一亮,他拿起了那个面具,将它戴在了燕岁的脸上。
“你像一只小狐狸。”
燕岁笑了起来,他那双上翘的眼瞧着季泽,带着狡黠的意味,好像真的是一只来到人间的小狐狸。
世事总是如此出人意料,燕岁才与季泽在一起三日,京中便传来了一封书信,燕岁打开现是他大哥的,上面写着京中恐有事变,归。
燕岁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敢耽搁,那运粮官想必也是收到了消息,在燕岁看完信没多久就来通知他明日就要返京。
季泽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这天夜里,他处理完所有的事后就匆匆来到了燕岁的厢房。
燕岁还未就寝,正点着灯坐在桌前看书,听到有动静,抬起头来,一眼便瞧见了季泽。
燕岁知道季泽肯定知晓明日自己便要走了,他望着季泽,他看得出季泽是难过的,燕岁拿起了书,走到季泽的身前,用书轻轻抵住身前人的胸膛,眨了眨眼。
“你是来与我告别的?”燕岁的鼻子有些酸。
“嗯。”季泽的声线微凉。
他们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对方。
过了许久,燕岁才开口,“季泽,祈国已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晓的。”
“你会死吗?”燕岁的羽睫微润,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了书册上。
季泽没回答,他们俩都心知肚明,他擦着燕岁的泪,“燕岁,你逃吧。”
季泽知道这不可能,但他不想燕岁死,他就这样说出了他的奢望。
燕岁的眼都红了,他又怎么可能不懂,他握住了季泽抬起的手腕,红着眼看着季泽,“你逃吗?”
“我不逃。”
“那我也不逃。”
燕岁的泪还未干,他突然拉着季泽走到了床边,他坐了下来,从床上拿出一个红巾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季泽,你来,揭开了便当我们拜过堂了,好不好?”
季泽的手猛然间紧握,他的身体僵住,许久都没有动作。
燕岁踢了踢季泽,“你怎么了?不愿意?”
“没有。”季泽的声音沙哑。
他颤抖着手,缓缓掀开了红盖头,他们在烛光中对视,他看见他的小娘子抬着湿润的眼,还在流泪,但眼却弯弯的,嘴角也带着笑意。
他们上辈子许是真的见过的,季泽想着,吻住了燕岁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