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板子打完,晁进让人把她放下来,道“徐姑娘,请如实陈述,不要毫无根据的胡乱攀扯。”
徐三终于老实了。
晁进问她“你是否一直陪侍在皇后娘娘身侧”
徐三摇头“没有。”
刚开始事,众人乱作一团,徐三是和徐夫人奔向楼梯口的。怎耐人群拥挤,母女知道逃生无望,这才却步。后来刺客冲进来,女眷们成群,分散各处,互相抱团惊叫。
姚夫人和姚黄护住徐后,徐三母女才随大流,以保护皇后之名,避到徐后身边。
徐三终于不得不承认,姚黄没有谋害徐后。
姚黄咬牙,道“这么说,你承认是诬告我了”
徐三瑟缩着往后避了避,道“我原也没想诬告,我就是”她垂下眼,道“就是不想看你揽功。”
姚黄道“这话我信,但你的脑子,只怕当时想不起来用诬告来陷害我,说吧,谁怂勇的你”
徐三猛的抬头“你,你,你胡说,我,我,我没,没人怂勇我。”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说你们先前是不是很得意因为差一点儿就诬告成功,我就做了凶手的替死鬼。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你若不肯说出怂恿你的人是谁,只怕你今日便出不了公堂。”
“不”徐三喃喃,说实话,她并不信姚黄的威胁。
“你先前可是以徐家人起过重誓的,你若敢撒谎,老天的报应就会悉数报应到他们身上。”
徐三尖叫“我没撒谎。”
她只是不肯说而已。
姚黄点点头,道“我真是同情你,这才是真正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刚才那十记板子,对你来说虽疼,却也没疼到不可忍受的份上,你心里一定打着主意,只要你撑过了这会儿,有太子殿下替你做保,很快你就会平安无虞,对不对
可你知道对于顽固不化的女犯人有一种拶刑吗就是将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收紧。十指连心,凭你是大罗神仙,也受不了这种酷刑,你要不要试试”
徐三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惧的望着姚黄。
赵昂忍不住看出声道“姚黄,不得放肆,谁许你威胁徐姑娘了”
姚黄看向赵昂,道“殿下说臣女放肆,那就算臣女放肆吧,委实是臣女太过心急了些。毕竟,世人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板子不落到自己身上,他也不知道疼,想必没人能懂得臣女的这份急切。其实,是臣女太不自量力,我是阶下囚,殿下和两位大人才是审案的朝廷大员,如何撬开冥顽不灵人的嘴,大人们比我有经验。”
赵昂看一眼吓得要昏过去的徐三,不忍的道“审自然是要审的,可也未必非得动用拶刑。”
那也太残忍了,别说徐三一个小姑娘,就是个大男人也未必承受得来。
姚黄轻呵一声,道“京城世家盘根错节,真要论起来,臣女的姑祖母也曾服侍过殿下的皇祖父,臣女腆颜,也能和殿下论个关系稍微疏远的表兄、表妹。
臣女不求您待臣女和徐三姑娘相提并论,可也不该这般悬殊。徐三姑娘哭叫怒骂,咆哮公堂,不比臣女罪过大也没见您对她喊打喊杀。您并非主审,却左拦右阻,意欲为何呢
这是想要一手遮天吗当然了,您是太子殿下,轮不到臣女质疑,我只是怀疑,您是真的想要查案吗真的想知道谁是害皇后娘娘的幕后凶手吗”
姚黄在作死的边缘急刹,没把更恶毒的话说出来。
赵昂的所作所为,往轻了说是心慈手软,偏袒徐三,往重了说,他是在包庇凶手。
难不成,他才是那个幕后凶手
可就算她没把意思说尽,晁进和丁赐也不是蠢人,早把她的言外之意领会得明明白白。
晁进颇有诚俯,还不至于变颜变色,丁赐看赵昂的神色却带了怪异。
皇家出什么新鲜事都不稀奇,为了权益,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赵昂如坐针毡,他怒道“姚黄,你怎敢血口喷人”
梁克早就看姚黄不顺眼了,立刻跳起来尖声道“好啊,姚黄,你居然连殿下都敢冤枉,刚才你还骂殿下,便是殿下再宽宏大量,也不容你这目无君上的罪臣。来人,掌她的嘴。”
赵昂不做声,算是默认,立刻有随行侍卫冲向姚黄。
姚黄耸耸肩,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殿下这可不只是要堵臣女的嘴,这是要失离民心。”
连“民心”都抬出来了,她一个人也配称“民心”
赵昂这会儿何只是想堵她的嘴如果有可能,他更想杀人灭口。
眼看两个侍卫冲到姚黄跟前,忽听屏风后骆安扬声道“住手。”
随着这一声话落,屏风被人一脚踹开。
晁进和丁赐心里还腹诽呢再怎么恭违,骆安其实就是个太监,他再服侍陛下,那也就是个阉人,何况他也一向有自知之明,从来含而不露,今儿怎么这么大脾气
转头望过去时,就见从屏风后出来的确实是骆安,却不是他一个,他微躬着腰,极为虔诚的虚扶着一个身着侍卫服装的男人出来。
晁进和丁赐呆怔了一瞬,几乎立刻起身离座,跪倒山呼“陛下”
赵昂也愣住了“父皇”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