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现下,可一点儿都不是了。”无双扭头不去看他,但神情中却无半点生气,反而微微带着笑意。
“那我是什么?”
“是个……是个采花贼……”无双笑着,两手掬水,泼向了景墨的脸上。
他顿时一把抱住了无双,笑道:“那可不能辜负了双儿你给的美名呵。”
于是,将她一把抱起,放在腿上,小心地擦干了身子,又走向了床榻……
一夜旖旎香艳。
无双沉沉睡去的时候,景墨替她掖好了被子,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仿佛是自语一般说道:“人都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双儿,我今生有你,已是足够了。”
只要拥着无双,景墨便觉得那是最快乐的时候。无论在朝堂上怎样的枪林弹雨,无论裕王、齐王怎样的算计他、对付他,无论他是背负着多么重要的责任、使命和寄托,也无论他的心是多么烦躁、疲累,只要无双在身边,他便能平静下来。
仿佛一切都不再重要,只有她,才是唯一所求。
这一刻,岁月静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有点小甜哈哈,下章继续各种斗谢谢大家支持妖儿!!
38
38、深流暗涌
这样的平静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朝堂上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西北两省几年来常有流寇山匪横行,西北提督张昭正奉旨剿匪已经一年了,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似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天早朝,庆丰帝看着递上的折子,面色阴沉。扫视了大殿上的众人,问:“张昭正剿了一年的匪,朝廷军饷供了不少,可是匪却越剿越多,众位对此事是何看法?”
大家都知道张昭正这个西北提督和齐王关系密切,当年得他一手保举,才做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
此人要说能力实在差强人意,在西北之地这几年建树不多不说,剿个匪耗时长,所用的国库军饷也已不少。朝中对他不满之人也有不少,只不过是碍于齐王的面子才一直不敢多言。
今日,皇上既在朝堂上问大家的看法,齐王心道倒不如自己先说,免得被别人先占了上风。
“皇上,张昭正是进士出身,算是个文人。西北出匪,他并不擅于剿匪,不如将他调离西北,换个闲职吧。”
庆丰帝沉吟道:“皇儿所说甚是,这个张昭正并不是封疆大吏的料。只是西北这些匪盗实在扰心,该派谁去剿才好?”
众人在下面面相觑。剿匪这件事其实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张昭正剿了一年多,那边是个怎样的烂摊子尚且不知,再说,就算剿匪成了,那也不过是一桩小军功罢了,哪里及得上征战沙场,扑灭外敌来的那么风光。
一时间,无人出声。
几个皇子也是暗自都怀着自己的心思,段桓向景墨递了一个眼神,意思让他向皇上请旨,请求前往西北。
越是没有人站出来的时候,那个肯为皇上分忧的人便越显得难得。
只可惜,景墨还未来得及站出来,便已有一人先他发了话。
“启禀父皇,西北众匪横行,全然无视皇家威严。张昭正剿匪不力,儿臣愿意一肩扛下,立下军令状,半年之内,定当剿灭西北众匪!”说话之人仍是齐王。
景墨还未出口的话,便即吞进了肚中。
庆丰帝果然龙颜大展,赞赏道:“皇儿,你有如此决心自然是好,只是你凭什么半年就能剿灭这些乌合之众?”
齐王胸有成竹答道:“父皇,西北之地山林甚多,这些盗匪占山为王,才如此嚣张,儿臣以为只要攻其弱点,制定一个围山而战的方略,定能在半年之内剿灭匪众!”
齐王从前也曾跟随庆丰帝御驾亲征过,他办事能力也强,这件事也权当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皇上想了想,又派御骑营一同前往,襄助这个皇儿。
退朝后,段桓叫住了景墨,邀他进府商谈。
话题自然是围绕着齐王此次主动请缨之事,看似小,但却甚得君心,此番庆丰帝对这个儿子自是更加看重了些。
段桓叹道:“八皇子,若你早一步,这件事皇上说不定就交你去做了。上次查办刑部那件事,皇上就已经微有不悦,若是现在再不想办法挽回些地位,只怕又会回到从前那样。”
“可事已至此,齐王既然已经主动请缨,并那么自信满满立下豪言,只怕我们也无可奈何吧。”
段桓深不可测地泛起一丝笑意,摇头道:“八皇子,那也未必。”
见景墨有些茫然,便道:“八皇子可看出了这件事中的一个关节所在没有?”
关节所在?
景墨想了想,双目一亮,问道:“那个张昭正?”
正是那个张昭正!
这个西北提督是齐王一脉的人一力保举上去,他刚上任的时候,西北尚算太平,也没有出什么事。
但是前年起,山匪横行,他带着西北的八万军士,说是剿匪,但却没有一点儿的成效。
若齐王早已胸有成竹有破敌之法,为何偏偏放任着他如此,在之前庆丰帝提及此事的时候,还一次次将他保了下来?这里面必有蹊跷!
照现在看来,他们这么做有几种可能。
段桓跟景墨一一分析:
其一,这个张昭正的确能力不行,在西北这些年只是为了自己捞油水,油水捞足了,盗匪剿不了,便灰头土脸,最后遭了个革职的下场。
但以齐王之精明,又会不会这样的放任着他如此,安置这么一颗棋子,定不会如此简单。
还有一个可能,张昭正在西北根本就没有花力气去剿匪,他拿着朝廷拨下的军饷,怕是另做了他用。而如今实在撑不过去了,便由齐王一脉出面挽回,亲自带兵前去,皇上也不会再追究当初的保举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