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將他們帶進正堂,屋子裡,坐著個正在吃晚飯的中年男人。
女人軟聲笑了笑:「這幾位是鎮厄司的大人,來問流翠的事。」
這兩人是失蹤少女的父母。
沈流霜開門見山:「女兒失蹤後,你們沒報官?」
「這、這……我們也不想的。」
女人面色一白:「那夜,我們在窗外看見一道鬼影,它不讓我們說出去,我們……」
施黛皺眉:「所以你們就不說?只要將此事報給鎮厄司,鎮厄司肯定會派人前來保護你們。」
因為一句威脅,就能棄親生女兒於不顧?這也太……太不把女兒當回事了。
更離譜的是,居然有好幾戶人家和他們一樣,都將失蹤一事蓋過不談。
女人乾笑一聲:「我們怕啊。平民百姓比不得鎮厄司里的大人,我們毫無自保之力,可不得多為自己想想。」
江白硯安靜立在門邊,忽而淡聲開口:「你們口中的鬼物,長相如何,體態如何?」
女人微微哆嗦一下,抬頭看他,又飛快低頭。
說來也怪,這少年語氣平平,分明聽不出情緒,落在耳畔,卻似冷刃般叫人心悸。
「回大人,是血淋淋的。」
女人小聲開口,因為緊張,尾音輕顫:「體態……記不得了。」
「記不得。」
江白硯笑笑:「我還以為,那般難遇的情景,二位定會記憶猶。」
一句話說完,桌前的夫妻二人皆是怔愣。
「她記性不好,讓大人見笑了。」
男人急忙道:「我記得清清楚楚。那隻厲鬼雙目淌血,眼睛被人剜去,脖子像是折斷了,腦袋歪歪斜斜地耷拉——它還穿了件染血的紅衣!」
女人連連點頭:「對對對,是個女人,我記起來了!」
江白硯沒再說話,輕輕一哂。
他笑得散漫,似是聽見什麼無的笑話,施黛只看他一眼,就明白了江白硯的意思。
正常人大半夜撞見厲鬼,晃眼一看,就能被嚇個半死。
想當初傀儡師一案里,她獨自一人被困在鬧鬼的院落中,當畫皮妖從窗外走過,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敢給。
如果夫妻兩人僅僅因為一句威脅就不報官,說明極為膽小怕事——
這樣的人冷不丁見了鬼,怎麼可能細細端詳,甚至發現厲鬼的雙眼被剜去?
更何況,當時還是深夜,四下昏暗,他們與所謂的「厲鬼」隔著扇窗。
男人能如此順暢地描述出厲鬼的模樣,簡直像是……
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一樣。
察覺她的視線,江白硯略微側眸,無聲笑笑。
目光短暫相觸,兩人都明白對方心有所悟,心照不宣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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