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云宴会来吗?
她和祁天逸已是拜了堂的夫妻,而她与他只是才见过一面而已,同为这话本里的配角,她甚至连拒绝男女主的资格都没有,他又能好多少?
慕岁宁绝望流着泪,若是要死,她一定会拽着祁天逸下地狱!
“是啊。”
清润的男声传来,终于打断了祁天逸的动作,“宫中有召。”
颀长的身影似乎披着黑夜,带着浅笑,慢慢走进这充斥着暴力的院子,让所有的紧张为之一散。
而捂着被那一巴掌打出细细血痕、仿佛被吓呆了的莫穗穗也回过神来,盯着她,微微睁大眼。
是他!
“祁云宴!”
祁天逸没想到慕岁宁回认识他,冷冷瞥她一眼,看向来人,“十年不见了。”
“是啊,不知我不在这十年,兄长是否成了这金陵的文武第一,平步青云了?”
他笑。
祁天逸听出他的讽刺,当年祁云宴并非无缘无故离开的金陵,而是因为侯夫人逼迫他让出他当时所做的一片准备参加府试的文章。
祁天逸承认,母亲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但祁云宴后来不还是没交出文章,并获得了头名出尽了风头么!
“十年不见,你越发放肆了!”
祁天逸抬手便朝祁云宴打去,却不想祁云宴眼皮都懒得抬起一下,祁天逸便觉五内血气翻涌。
他沉沉看向祁云宴,他的武艺在金陵已经是无人能出其右,而祁云宴居然轻松就能压制他,他的内力到底到了何种可怕的地步,这是人能练出来的吗?
难不成,他练了什么邪术?
祁云宴看出他所想,唇角轻弯,却满是不易察觉的轻蔑。
“可还有力气进宫?”
他温柔笑着将斗篷递给慕岁宁,此刻她乌发未散,一双眼红的厉害,像极了一只受了欺负的无辜小兔子。
而后,就见小兔子感激看他一眼,起身几乎不等祁天逸反应过来,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祁天逸脸上!
啪的一声,慕岁宁特意弯了手指,在他脸上抓出血淋淋三道口子来!
祁天逸疼得正要狠狠抓住她的手,她已经躲到了祁云宴身侧,还低声提醒他,“说好的合作?”
祁云宴想起宫门前那个吻,笑意更深,他还以为她会装作不记得,没想到竟敢说出来,不愧是十年前,就敢只身深入那等魔窟救人的小姑娘。
“自然。”
他道。
慕岁宁确定他会帮她拦下祁天逸后,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看向愤怒祁天逸,“你若是实在不想娶我,可以给我一封休书!”
祁天逸脸一沉,“你在胡说什么!”
东宫刚出事,他便休了她,岂不是让外人觉得侯府忘恩负义,戳断侯府的脊梁骨?
“胡说?”
慕岁宁咽下眼泪,冷笑看他,“敢问世子方才做的事,不是将我当成一个低贱的女子在羞辱么?这难道是侯府少夫人的体面?”
祁天逸望着她湿润的杏眸,微微握紧拳头,方才,的确是他冲动了。
可她要是不那么倔强,他岂会如此?
“今日之事,便算与你打穗穗那一巴掌扯平了,日后你若再敢辱她,即便我一时不能休了你,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慕岁宁都快气笑了,心头却只有一阵又一阵的苦涩,这就是她十年来倾尽所有爱着的男人,十年深情厚谊,倒不如喂了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