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忻哭够了,趴在商从舒身上迟迟不肯入睡,就这样看着,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温柔体贴的商从舒,温声细语的模样,在她心房泛起圈圈涟漪。
“要不要继续?”她问。
商从舒意会过来什么意思,耳尖悄悄涨红,她摇头温声拒绝,“你心情不好,我想这样抱着。”
风忻已经记不清上一回跟商从舒亲近是什么时候了。
她害怕看到商从舒那双对她没有温情的眼睛,虽然每天都会回家一趟,待在家的时间却很短暂。
风忻紧紧回拥住怀里柔软的女人,这才找回一点真实感,真实感受着,她的从舒还在爱她……
她抱紧怀里人,暗暗决定不会再让商从舒变成那个样子。
按照时间线,下周商从舒会去画展路过市中心一家小学,正是中午学校放学的时间,斑马路上全是成群结队的小孩。
路上会闯出一辆无人驾驶还刹车失灵的小车,商从舒驾着车就撞向车头,俩车相翻,避免了更大的事故。
商从舒也因此脑部重伤,醒来精神就不太正常。
而那些被救下来的小孩家长,只在商从舒昏迷不醒时送过几袋水果,几篮花,对商从舒高额的手术费,和后续治疗费用没有给予任何援助。
风忻怎么能不恨,她恨商从舒做大善人的举动,却得不到别人的善待,媒体都在消费,学校拿来当宣传。
这件事,掏空商家所有家底,走投无路到连商父商母都放弃了,都没有人来帮商从舒一把。
而她拿着薄弱的存款,也仅是能给商从舒买些营养品罢了。
风忻忆起那段窒息到快溺毙的日子,眼睛忍不住湿润,她不是没有想过日子会过得那么艰苦,真的没关系,只要商从舒爱她就好。
结果连能够支撑她的东西,都被商从舒一一收回……
风忻胸口钝痛的厉害,把商从舒抱得更紧,她才不要管别人的死活,只要商从舒好好的就行。
风忻心里计划着怎么让商从舒避开那场车祸,昏昏欲睡时,脑海里突然冷不丁冒出死气沉沉的声音,“要是太累了,把我关进去吧”
……
在外人故作惋惜,实则嘲笑商从舒当大英雄丢掉脑子的行为,她从维护商从舒的善心,到最后对这些嘲笑毫无作为,甚至开始无休止的埋怨。
连她都责怪起商从舒,那时候的商从舒在想什么呢,会不会后悔跟了她?会不会觉得眼瞎了?
她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恋人。
风忻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又做不到对商从舒的眼泪无动于衷。
这些泪珠就和烧红的铁具一样,烙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烫得她皮开肉绽,连张嘴喊疼都苍白无力。
她最终还是没承诺任何话,在眼前这张曾经让她朝思暮想的脸蛋上,一遍又一遍亲吻。
“阿忻……”
这样的回避方式,明显不能哄住商从舒,可商从舒也怕真的会失去风忻,生怕风忻一开口就会提分手。
商从舒咬住风忻被她吮得殷红的下唇,软软喘息,“我们明天就搬走,去城西那边。”
风忻拥紧怀里的人,“城西离学校来回要三个小时,太远了,不方便。”
听到风忻还要回学校,商从舒脸色都变了,她摇头,手紧紧搭在风忻的手臂上,连什么时候被她掐红了她也没觉,“上学很重要吗?一个窃取学生劳动成果的牲畜也能当教授,校方还同流合污,宁愿把学生逼跳楼都要包庇起来,这种学校有什么好去的。”
这一刻商从舒和所有心怀正义的青年一样气愤,对学校嗤之以鼻。
风忻不知道商从舒口中说的教授是谁,最近学校也没生学生跳楼事件,只当是商从舒臆想的。
她双手扶在商从舒的肩上,认真道:“这份学历对我很重要,关乎到我以后做什么工作,所以,我不能听你的搬去城西,也不能不上学。”
上一世风忻为了更好照顾商从舒的情绪,没有坚持到毕业,连个学历都没有,她出来社会后很艰难。
而且商从舒不能挣钱,全是风忻一个人负担房租水电生活费,还有商从舒固定的药。
有一年她带商从舒出去外面吃饭,商从舒突然把刚上的菜掀到隔壁桌人的身上,给人烫的整个脖子都起了水泡,张口就要赔一万。&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