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忻突然从迷糊中惊醒过来,她好像听到了商从舒的声音?太久远,她记不太清楚了,这声音确实是商从舒的,可是太娇,像是商从舒刚二十岁那会。
她睁了睁眼,定定看着蜷坐在她身边的小女人,闷青灰的长半散开,肌肤通透细腻,身上还穿着纯白色蕾丝睡裙,半边吊带松松垮垮肩上挂落。
风忻震住,她怎么会看到二十年前的商从舒???
风忻对这条睡裙颇有有印象,当年她买回来哄商从舒穿,商从舒心口不一说:“连抹胸都没有,我才不穿呢。”
当晚就钻进她被窝里,让她亲手给换上,在她们还没迈出最后一步的那个夜晚,她虽然想着,却很尊重商从舒,抱了好久都没对商从舒做什么。
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在她们都还是学生时代的时候生的。
就在风忻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唇瓣突然吃痛,她被商从舒咬了一口。
“你在想别的小学妹吗?”商从舒圈住她的颈肩,两团鼓起来的腮帮气得和小河豚一样,都在显示对她走神的不满,直说狠话,“风忻,我跟你说过的,和我在一起就要跟我结婚,你要是中途反悔,不想要我了,我就捂死你个混蛋!”
熟悉的话传入耳里,风忻听到过去给商从舒的承诺,胸口连吸气都和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她脸埋进商从舒颈窝……
商从舒怜爱地拍了拍风忻的脑瓜子,以为风忻被自己唬住了,哼声:“知道怕了叭!还有更凶狠的我没说呢!”
感觉到脖子突然一阵滚热泪水,商从舒的动作变僵硬,手一时不知道该往哪放,眼眶也染上雾气。
“怎么了?”商从舒双手扶起风忻的肩,看风忻哭的和泪人一样,手足无措,“你真不想要我了吗?”
以前商从舒也喜欢说这些话,风忻要是敢负她,要是敢喜欢别人,她就要对风忻怎么样怎么样报复,每回风忻听了都是抱着她又哄又亲的。
她知道自己有时候很幼稚,风忻总是很认真的跟她说情话。
今天行为反常,还哭上了。
风忻没有解释什么,靠在商从舒身上闷声呜咽,唇在商从舒脸颊上流连亲吻,一遍又一遍喃喃:“从舒、从舒……”
我的从舒。
商从舒接受她的那一刻,风忻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商从舒是以z省文科状元的成绩考进的学校。
在以前的高中也很有名,原创的三行情诗,自编的古典舞一度在网络走红,人还没到学校报道,论坛跟校墙铺天盖地全是有关商从舒的帖子。
她和那些追求商从舒的富二代相比,送的某音爆款小饰,不知道有多寒酸。
可是商从舒还是一眼相中了她,在她第一次递上情书,把她带到楼梯间,小声拜托,“你念给我听,念嘛念嘛……”
她不好意思,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商从舒威胁,“你不念,我就把你的信,跟别人送来的一块丢进信箱里,毕业了也不拆。”
她一听就慌慌张张答应了。
那天她们俩个都旷了一节课,她悄悄读信的内容,楼梯间太暗,她没看清商从舒是什么脸色,只记得商从舒很乖静的在聆听她念信。
“你叫风忻?‘何以答欢忻’的忻?”商从舒问着,语气里满是少女羞赧的娇态,“风忻学姐,你这情书上面也没写联系方式,我要是没拦下你,上哪找人去?”
风忻没想过商从舒会对自己这般青睐,从那以后,她们青涩交谈过好长一段时间。
那时候她好喜欢商从舒,就算商从舒还没接受她也没关系,她可以把兼职挣来的钱,都心甘情愿花在商从舒身上。
商从舒是学校公认的女神,明明她才是该担忧的那一个,商从舒却很紧张她的人际关系。
要是现她在社团练舞,喝过别人送的水,能气得不要不要的,开一瓶醋就在她眼前咕咚咚喝下去。
她们那么相爱,风忻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那样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孩。
在商从舒少有清醒的时候,连口头回应商从舒爱不爱都失去耐心。
她的麻木和冷漠,全都在伤害商从舒……
“我在呢,不哭了好不好?”商从舒抱住风忻,听到风忻一直念自己名字,心疼得不行,“生什么事了你和我说,我跟你一起想办法。”
风忻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她怕松开手又会看见自己对商从舒耐心全无,狰狞冷漠的样子。
那模样连她都觉得吓人,商从舒病起来是歇斯底里的折腾,她较劲起来没比商从舒好到哪里去。
她对商从舒指责过的话,失去耐心的态度,不愿常回的家,全是她违背承诺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