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景没尽过什么孝,除了支付高昂的医疗费,压根没有其他作用。
他孤家寡人一个,唯一能绊住他的软肋也就只有母亲了。
说出去的话两分钟之内还能撤回吗?江望景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于是他又补了句实话,“你看我都不争气成什么样了,跟我一般见识有意思吗。”
到此为止江闻礼脸已经黑了。
江闻礼推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丝眼镜,那双黑眸穿过镜片暗沉了片刻。
江闻礼气笑了,“你要真有种就别服软。”
松木味信息素的浓度盖过烟雾散出的气息。
江望景掐了烟蒂,摸摸鼻尖不说话。
信息素浓度挺感人,但对于江望景这个alpha来说根本不存在震慑力。
都是顶级alpha,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没纪宴卿三分气势吓人,这点小打小闹江望景都不屑一顾了。
江望景岂能在这种程度下就轻易怂了。
对峙了有一阵。
江望景累了。
他疲惫的揉眉心解乏,“你就实话实说吧,这次打算怎么算计我。”
“是让我滚蛋出门还是身败名裂?”
江闻礼厉声喊他名字,“江望景!”
“算了,我不想计较那么多。替我转告父亲,请他宽限我半年时间。”
说着江望景还来了纸和笔,他握笔,在白纸上写下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体。
他打了欠条,还按了手印。
江闻礼:“……”
江望景:“我会亲自给他答复。”
江闻礼不动声色给他竖起大拇指。
然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挑起个嘲讽的笑。
“真行啊景哥,你面子不是一般的大。等着你的好消息,我先走一步。”
江闻礼真就转身而去。
天色湛蓝,阳光异常刺眼。
江望景快步走到窗沿,被晃的睁不开眼。
看着楼下停在他车位的轿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他暗自叫骂。
江闻礼时常暗中作梗,半年亏了这么大个窟窿,不填起来,回家吃饭准挨骂。
过了许久许久,小助理从隔壁会议室拉开一条门缝,探出半个脑袋偷看。
“江哥你刚才太敢了,小江总来的时候气势太凶了。”
江望景敲他头,埋怨说:“你怎么不打电话提前通知我。”
“早知道他要来,今天我就睡个懒觉不来公司了。”
助理很冤枉,哭丧着脸说:“你电话打不通,关机了。”
江望景这才想起来,手机从昨天关机到现在。刚刚来公司打车都是付现金。
“算了,不怪你,去给我找根充电器。”江望景摆摆手支走他。
他趴在桌上犯了难,短短半年时间上哪去偷五个亿。
作死作太快,距离被撵出家门睡桥洞的日子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