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也是个男的,他可没这方面嗜好。
“大名鼎鼎不敢当,我沈常安不过一介草民。”
男宠笑得鄙夷,身姿婀娜地靠近笼门。
被关着的沈常安生了副好面孔,可惜久居病榻,整个人病恹恹的,连皮肤都白的病态。与那传闻中,三岁诗书五岁持剑上马的常安公子简直天差地别。
“草民?”
阿古勒身边的人似乎都熟读伽兰语,与沈常安交流半点儿不疙瘩。
“有意思。你父亲可是伽兰国国舅,既是定南侯又是征战多年的将军。他的儿子,居然自称草民?”
男宠嫌弃地看着沈常安:“为了不让阿古勒杀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要是国舅听见了,肯定伤心得不想再认你这个小畜生。”
沈常安伶俐睁眼,一双黑瞳冰冷地看向说话之人。
奴隶生气了,这对于心情不佳的男宠而言可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生气了?你的父亲是个畜生,畜生生的儿子自然也是畜生。我说错了吗?”
本以为沈常安会因此暴怒,不想这人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懒散模样。
沈常安:“你说得对,畜生生的崽自然也是畜生。就像畜生睡过的东西,即使本该是人,也成了个连畜生都不愿多看一眼的污秽之物。”
男宠一开始还欣欣然,等意识到沈常安说的是谁后顿时变得急躁恼怒:“你敢说阿古勒是畜生!”
沈常安冻得厉害,他拉了拉单薄外衫,却仍旧改善不了因为寒冷而抖的身体。
“你从帐中出来满脸怒气,可跟在你身后的公子们却一个个笑得高兴。争宠争不过,一腔怒火又无处撒野,便想来我这儿寻些乐子。也难怪阿古勒看不上你,污秽一词,与你实在贴切。”
男宠本是来羞辱沈常安的,不想竟被反过来说了一通,尤其是被揭露失宠一事,直戳痛处。
他懊恼片刻,却也实在觉得无趣。一个将死之人,何必与其置气。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沈常安竟又悠悠开口:“你想让阿古勒多看你几眼我可以帮你。”
男宠转过身看他,一双上了粉黛的魅眼比女子还显妩媚。如果不是脖子里裸露的喉结,和说话时男性的嗓音,那也绝对是位不可多得的佳人。
可惜了,好好的美人偏偏生了张嘴。
沈常安:“但作为交换,你得想办法让我离开这座笼子。”
男宠满脸的不信任:“我凭什么相信你?”
沈常安道:“男人的喜欢,无非就是涂个新鲜。阿古勒身边有那么多美人,一个个都花尽心思想博得关注,恨不得把整颗心都剖出来让他看个彻底。长此以往,即使你生得天香国色他也该厌倦了。”
“想让他能时常注意你,就得与其他人反其道而行。穿戴也好,性情也罢,偶尔的抗拒反而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越是美人多的时候,这一招就越是管用。”
男宠匆匆离开。
沈常安昏昏沉沉又昏睡了过去。
直至大雪落得满身,天色渐暗,军队驻扎的毡包集中处燃起冲天篝火,他才因为寒冷颤巍巍地被冻醒。
入夜的草原比伽兰边境要冷上许多,尤其是在这四面都不遮风的笼子里。再这么待下去,不到天亮他就该僵死在这一望无际的异乡之中。
所幸,到了晚饭时,那听了他话的男宠便满脸堆笑地折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