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下泛着光亮,手勒缰绳为身后同穿战袍的沈国舅让开条道。
四十岁年纪,湳讽却与其瘦弱的儿子相比天差地别。
距离虽远,可他还是一眼看到了被敌军俘虏的沈常安。
阿古勒笑着与他高喊:“定南侯来得可真是时候,若是再早些,倒是能一睹常安公子被我践踏的嘴脸。”
沈国舅铁青着脸,勒缰绳的手指节白。
阿古勒弯腰靠近趴伏在马背上的沈常安:“告诉你父亲,在我身下时你有多享受被我侵犯。是怎么抱着我,仰着脖子欲拒还迎,又是怎样情难自控,像个娼妇一样叫我的名字。”
沈常安气急攻心,说话时咬着牙怒喝:“阿古勒!我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阿古勒安抚似地拍了拍沈常安后背。
随即,直起身向对岸的沈国舅高喊:“定南侯,你儿子与我行过周公之礼,滋味儿不错!这常安公子怕是往后余生都会像个女人一样雌伏在我身下,你们伽兰国的武将之子,不过如此!”
言闭,阿古勒身后的众将士纷纷大声嘲笑,甚至还戏谑地吹了几声口哨。
沈常安剧烈咳嗽,一口鲜血毫无预兆,滴答着将薄唇染红。
昏沉间,他望向对岸的父亲。
援军已到,却无一人能将他渡出水火。死,已成定局。
挑衅完的阿古勒抬手示意军队撤退,当着伽兰援军的面消失在边境的血池林。
伽兰将士恼怒拉弓,奈何还未箭,便听定南侯抬手叫停。
“穷寇莫追,此时箭不过是浪费兵器。”
将军懊恼地骂了句:“那常安公子?”
定南侯长叹一声:“他那个病本就撑不了几年,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作者有话说】
纠正一下文案,受的名字叫沈常安。
第ooo2章报复
木炭噼啪作响,偶有狼嚎和鹰扑腾翅膀。
沈常安动了动眼皮,缓慢睁开,看到处露天的牢笼顶。
刺目的阳光从木杆子缝隙里透进来,照得他身心俱疲。
从伽兰一路颠簸到阿古勒驻扎的军队草原,他已经不记得疼了多久。
阿古勒的战马日行千里,长时间劳顿,差点儿让他折在马背上。
尤其是难以启齿的地方,那畜生真是铆足了劲把他往死里折腾。
沈常安喘了口气,一声轻叹,好似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回光返照。
“……水……”
声音有气无力,想来也不会有人听见。
阿古勒居然没有一刀杀了他,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沈常安动了动脖子,扭过头看向右侧。
和他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的伽兰俘虏还有五个,都在对面,距离太远,看不清样貌。
草原已被白雪覆盖,牢笼附近有几十只圈养的奶羊正带着小羊觅食。
羊群中心坐着四五位穿着朴素的妇人,围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地挤着羊奶。
冬季,本该没有牧草的地方居然还有大批量鲜嫩草料,难怪阿古勒的军队战马每一匹都强壮健硕。
他难受地闭眼,只觉得这草原上的寒风要把他再次吹回地狱。
“阿古勒回来了,你打理的狼圈可千万别出乱子,那可是他的宝贝。”
“好着呢,母狼昨晚还生窝了崽。可惜头尾两只死了,要不然阿古勒指不定多高兴。”
挤羊奶的两妇人说的伽兰语,口音很好,和阿古勒一样听不出异音。偶尔说一两句本土的西麟语,也并不难懂。
沈常安睁眼,无力地抓住笼子木栏,几乎用尽全力才喘着气坐起来。
他的右腿断了,每动一下都像是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