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他怎么了?”容卿急忙问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哈哈哈哈!”池阴大笑了起来,“你问他啊,你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祈清。”池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若是你,若还有点良心,现在就会立刻自戕。”
祈清顿了一下,眼眸微垂,身前的金色屏障也弱了几分。
池阴抓住这个机会,将全身神力汇集于雪玉箫,凌厉的风自四面八方袭来,在箫孔中穿梭,奏出玄妙莫测的杀曲。
四周渐起冰霜,寒意无边无际,如临隆冬。
他将长箫在手中一转,直指祈清!
随着他的动作,身边的云雾瞬间凝结,化成最锋利的冰刃,向祈清心口刺去!
“小心!”容卿本欲上前抵挡,但突然想到这不过是历史,自己就算拼力拦了下来,也起不到丝毫用处。
既然无用,那还是别白受伤了,怪疼的。
袖手旁观就好。
没想到祈清也未出手抵挡,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静静地看着足以让他魂飞魄散的冰刃向自己心口袭来。
身前的金色屏障彻底消失,他笑了笑,白衣在凛冽的风中飞舞似游龙。
容卿不解地看着他们二人,这是在搞哪出啊?
祈清不可能死的,若是他不出手,定有人为他拦了下来。
那么这个人是。。。
是任悠!
果然如她所料,一片天青色衣袍挡在了祈清身前,万
花自任悠掌心飞出,带着无边的春意,和煦而温暖。
美的如梦如幻。
冰刃在春风中逐渐融化,变为细雨,打在满地娇艳欲滴的花瓣上。
以柔克刚,以无厚入有间,此乃逍遥道术。
“任悠!”池阴的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你为何要护他?”
“池阴,不要怪他,这一切不过是自然法则罢了。”任悠笑了笑,一如往昔。
“狗屁自然法则!就是因为他!他马上就害死你了!你竟还要护他!”池阴大喊着。
“天界所有神官皆会因在同一领域有人比自己强而被自然取代,法力逐渐削弱,原本无限的寿元也逐渐走到尽头,最终自然凋亡。”任悠平静地道:“这是自然的选择,是新旧的交替,没什么可质疑的。”
“我不管!是他夺了你的一切!这都是他算计好的!”池阴吼道:“若我没有把他送给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是我害了你!”
“池阴啊,你还是不够成熟。”任悠摇了摇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
“你既然放心不下我,就不要走好不好?”池阴跑上去拉住任悠的手,哽咽着道:“求你了任悠,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人。我就你一个朋友。。。”
“我帮你杀了他,杀了他好不好?只要杀了他,咱们就能永远不分开。”池阴哭了出来,如小孩子一般无助,“从我来天界,你就一直挡在我身前,陪在我身边,陪我聊
天,与我谈笑,包容着我的一切,看着我一步一步成为玄帝。若没有了你,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你需要成长,没有人可以永远被依靠。你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反而是我的照顾,让你安于一隅,害的你永远止步不前。”任悠叹了口气,“以后的路,你需要自己走了。万不可走错了路。”
“不!任悠,求你了。。。为何要对我如此残忍?”池阴泣不成声。
“我们老一辈终有退出的时候,新起之秀的出现对天界来说是好事。”任悠笑着安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时代,我们理应退出。”
“况且我困于身份累了这么多年,都没好好体会一下人间百味呢。”
“不。。。”池阴跪了下来,紧紧抓住任悠的衣摆。
“与其在无聊的天界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消亡,不如去凡界转转,用最后的寿元尽兴地活一回。”任悠轻松地笑着。
“我要四海为家,踏遍山河。要在湖山观雨,月下徜徉。”任悠洒脱地道:“从此我不再是青帝,只是任悠。我要去品品凡间之酒,品品酸甜苦辣,为自己活一次。”
“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最后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