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撞上它的尾巴。
当砂龙撞上角斗场高大的墙面,犄角直直插进墙中时,这头砂龙竟然冒着犄角折断的风险强行摆动躯体与龙尾,将阿斯让当场击飞。
坏了。
阿斯让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应该死中求活,试着滑铲的。
骨头断了几根?内脏呢?大概也都破掉了吧。
体内大出血,真疼啊……
应该……是没得救了。
意识飞快地模糊,阿斯让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努力,还要吃痛着翻过身来,哦,想起来了,他有个人想见,但见不到了,他的视野已经和意识一道模糊了。
他找不到她,但他感受到了光线,可惜这光芒并不温暖。
是了,现在是冬天,哪里都冷,他躲不过去,自然也要凉掉了。
阿斯让晓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半了,等脑海里的走马灯结束之后,剩下一半就也要死了。
上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还是泡在水里,快被溺死的时候。
();() “喂,你叫什么名字?”
……
“哦?原来你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所以呢,你叫什么名字?嗯……好奇怪的名字,你是哪里人?学明白我的剑术后再告诉我?行啊,我教你。”
……
“看,那就是魔女,行了,瞄一眼就够了,不要盯着看,全是些蛇蝎美人,有什么好看的,小心眼珠子被她们抠出来,别不信,你猜为什么有些奴隶没了眼睛?”
……
“不要紧张,只有猎物才会紧张。”
……
“来吧,孩子,砍下我的脑袋。别有压力,手放快些,没关系,你可以闭上眼睛,我不会躲闪。孩子,你还年轻,你可以一直赢下去,赢到我这个岁数,把我的剑术传下去,魔女对我们的剑术不屑一顾,但未来总有一天,奴隶的剑也能大放光彩。你,唉,好了,这下我们全完蛋了。”
……
“你看,如果你当时动了手,事情不至于发展成今天这般境地。”
……
“别移开视线,斗剑奴。你要将我的容貌镌刻眼底,且一生都不许遗忘。呵呵……为此感到荣幸吧,因为你即将成为我——大魔女法莉娅的首位奴仆。”
……
“自今天起,你要忘掉你先前的那个怪名字,你永远的庇主,也就是我,将赐给你新的姓名。”
……
“如果你逃走了,我就会被人当成一个连奴隶都管教不好的废魔女,彻底沦为笑柄……这还不够,魔女院会派人烧毁我的法袍,取走我的宅邸。这栋屋子是我受赐法袍时的另一个奖品,是我最大的资产,没了它,我就什么都不剩了。”
……
“阿斯让,你要活下去,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是没有错的。虽然像你这样的斗剑奴,可能早就麻木了,我坐在角斗场看台上的时候,也从没将你们的贱命放在心上,但现在不一样了阿斯让,我的大半身家都砸在你身上啦,你不可以让我血本无归。”
……
“我牵着她的手,走进她生父的城堡,然后我把她的生父绑在椅子上,教法莉娅怎样用魔法复仇。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眨眼之间,就按照我说的方法把他的生父用魔法涂满了整面墙。”
……
“所以你作为她的奴隶,是不是该努力活下去,好好陪她呢?而且,莫非你以为我们魔女会有朋友这种东西?”
……
“——让!”
总觉得,一直能听到某个人的声音。
“阿斯让!”
那个人爱做噩梦,一做噩梦就要大喊大叫,吵得我睡不好觉。
“阿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