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
();() 是啊,我与你无冤无仇。我无意争夺你的领地,无意抢走你的配偶,更不垂涎你满身的血肉与鳞片,但我必须要在这里,杀死你。
这就是魔女的游戏。
伱理解不了,但我能理解,所以我说,魔女比龙可怕。
我晓得你听不懂人话,所以我会用剑告诉你,我俩的战斗必须要以死来作出分晓,也许你也主动或被动地进行过数场血战,方才存活至今,可我也是一样。
阿斯让手持碎龙骨,踏前几步,试探性地踩进砂龙的警戒区内,砂龙随即爆发阵阵低吼,庞大身躯瞬间做出反应,但其动作已被阿斯让观察摸清,不管砂龙要用前肢做出何种攻击,阿斯让都有一瞬间的空档钻入其腋下做出反击。
当阿斯让的身影消失在砂龙视野里时,砂龙迅速以逆时针方向后撤移动,以免暴露脆弱的腹部。
如果阿斯让意欲攻击砂龙腹下弱区,很有可能就错失掉这次反击的机会了,但阿斯让眼中唯有砂龙的手臂。
他没有选择大开大合地挥舞碎龙骨,这毕竟是赌上性命的死斗,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砂龙的龙鳞究竟有多坚硬?手上的碎龙骨又是否真如蒂芙尼说得那般优秀?
要是同莽夫一样什么都不管就挥出一剑,没有造成伤害事小,怕的是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如果龙鳞坚硬到能够将碎龙骨弹开,很可能会招致灾难性的后果。
阿斯让选择刺击。
于大部分龙类而言,龙臂背侧的鳞片并不像包绕周身的龙鳞般层叠嵌套,此处的鳞片一般只有薄薄一层,就像个缓冲地带一般,将肢体两侧的鳞片分割开来。
如果连这也刺不穿,阿斯让只好考虑让碎龙骨含泪下岗了——如果他还有幸能活下来的话。
所幸蒂芙尼言语不虚,这层薄薄的龙鳞未能阻挡碎龙骨的剑锋。
心中有底后,阿斯让迅速收剑,他控制过力道,剑锋并未没入太深,因而轻易便从血肉中抽离。
手上的伤口令砂龙再度爆发出一阵吼叫,阿斯让强忍不适,趁砂龙因受伤而姿态不稳时快步抽身,他不会用命去赌面前砂龙对疼痛的耐受力,别忘了,这头砂龙眼里插着一支弓箭,却还在活蹦乱跳呢。
仿佛是为了印证阿斯让的担忧一般,独眼砂龙仅用一息时间便稳住了平衡,同时还用它那粗大的尾巴摔打地面,似乎是在泄愤。
来,我们继续。
砂龙压低了头,阿斯让晓得这是龙车的前兆,他赶紧避让。
失去一只眼后,砂龙在对物体距离、方位的感知和判断上存在着不小误差,阿斯让只需让自己保持呆在砂龙左眼的盲区里就能轻松避开这头巨兽的暴走冲锋。
但这次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砂龙趴下头颅,却并未向发起冲撞,反而步步为营地向阿斯让逐渐靠拢。
它……它在压缩我的活动空间。
森林绿龙做不到的事情,砂龙可以做到。
它的体型太过庞大,是阿斯让所见过的最大的生物,即使是非洲象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阿斯让心有凉意。
现在的氛围,叫他想起自己与当初那条森林绿龙战斗的时候。
那时自己的队友不是死去就是重伤,只剩自己单打独斗,绿龙同样伤得不轻,但它却在嚼碎一条手臂后,毫无顾虑地朝自己走来。
它的眼瞳竖起,叫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这头砂龙也是如此模样。
阿斯让不禁想,还好他自告奋勇第一个登场,射瞎了砂龙的一只眼睛,让砂龙的威慑力减少了一半。
身后的墙壁离他还剩几步距离?
不可再退缩。
阿斯让握剑前出,紧接着,他看见砂龙振起双翼。
即使两翼早已破碎,露出森森白骨,这头砂龙依然这么做了。
它被魔女夺走了飞翔的资格,不过此时展翼也并非完全为了飞翔。
这是砂龙们根植于基因的习性,接下来,一人一龙将要分出生死。
伴随一声如引擎般高亢的嘶吼,龙车再度启动。
它会撞上墙面,阿斯让当即作出判断——
那我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