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威逼利诱,作为主子,姜晚晚也没闲着。
“刘安,自你分来我这院儿里,时间也不短了吧?我可曾薄待过你?”葱指捏着鉴蓝色陶瓷茶盖,眼帘微撩,看向地下跪着的小太监。
“主子…奴才…奴才…不知这话何意。”刘安额头浮现了一层冷汗,说话也结巴起来,显然心虚了。
雪梨第看不过眼,冷嗤一声:“装什么呢?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自己心里明白。打量我们主子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可就想瞎了心!‘胳膊折了袖子里藏’,你还想瞒过谁?”
她为人坦荡,天生一根儿直肠子,最看不过朝三暮四,暗地里背主使绊子的小人。
况她心里,自家主子最是宽厚仁慈,惜老怜下,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别人能伺候已经是修了福,竟还想着反叛!
这可不是猪油蒙了心,又缺了德?
刘安被她骂的一声儿不言语,只低着头,口内不住狡辩:“奴才实在不知犯了何错”“奴才原不过外头伺候的”“若有了错,还请主子原谅”。
姜晚晚皱眉,也不和他废话,直入正题:“你同秋月来往的挺亲密,东小院儿,你那新主子给你吩咐了什么?”
听闻此言,刘安如遭雷击,豁然抬头。
待对上那双晶莹、深邃、仿佛蕴含点点星辰的美眸,脑海一震,眼神有些涣散。
喃喃道:“奴才…奴才…”
心里惊骇欲绝。
同东小院儿来往,他自以为谨慎小心到了极点,几乎每月不过联系一两次,却不想,还是被现了。
姜晚晚冷哼,声音清冷带着几分不耐:“我也懒得问了,将你交给前院儿,凭你四爷跟前辩去。”
说罢,欲要辇人。
“主子,别,别,奴才都说。”刘安脸色焦急,也不敢结巴了。
在四爷府,下人都对前院儿的行刑太监谈之色变,噤若寒蝉,怕得厉害。
只因,那些个都是从宫里慎刑司选出来的好手。
个个身怀绝技,对审讯问供种种手段,无一不精,
便是一个实心的铁人,在他们手里,也能软成一摊铁水。
凡是进了刑房的,就没人不招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本不是个有骨气的,也不认为自己扛得住慎刑司出来的魔鬼折腾。
“说罢。”她正眼也懒得欠奉看一眼。
这样没有丝毫节操的奴才,用完了必然要丢弃。
几个丫鬟也都满脸鄙夷。
这还没拷打这就招了。
就这样的,当内奸,也是合该东小院儿遭算计。
刘安跪着,谄媚的向前挪了几步,伏下身,竹筒倒豆子,从接触秋月,到李氏吩咐过什么,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
“所以,你和秋月是旧相识?你们两人在内务府认识的?”姜晚晚撑腮,半椅软枕,饶有兴致。
她闻见了八卦的味道。
刘安低头,神情有些羞涩:“奴才当时被总管责罚,受了刑,半夜烧,还是秋月送给奴才一包药,奴才这才捡下了一条命。”
“有趣~”她红唇微阖,呵然吐词。
她就喜欢用有弱点的人。
心念一转,
幽幽道:“你可想同你那相好的活下去?”
刘安脸色通红,吭哧了半晌,弱弱道“主子,奴才只是感激她,并无其他意思。”
“可得了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雪梨面露讽刺。
刘安脸色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