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管家迟疑道,“你是白泉真人的徒弟吗?你师父呢?”
“不是不是。”李云绝摆摆手,端着架子道,“贫道清凉山云绝道人,特来为府上小姐解厄。”
“啥?晕厥道人?解饿?”老管家一下子没听明白,“我家小姐不饿啊?小道长你既然常晕厥,还是沿这条路出去左转,到回春堂赶紧抓药治病,才是正经。”
“呃!你这老汉,不仅耳朵背,还没文化。”李云绝羞恼道,“我刚才说的不是晕厥,是云绝!本道长俗家名‘李云绝’是也。解厄也不是解馋解饿,就是驱邪的意思。”
“哦,原来这样啊。”老管家这才有点反应过来。
“我说老人家,你是郭府管家吧?咱别在这儿瞎掰扯了,耽误了你家小姐的邪祟怪病,就不美
了。”李云绝道。
“哦?你能帮我家小姐驱邪?”郭松半信半疑。
“那是当然!否则本道人还来干什么?”李云绝理直气壮道。
郭管家被他气势所慑,心里又着急小姐的病,便乖乖地把李云绝请进门。
管家在前面带路,很快李云绝就到了客厅,见到了本宅主人郭庆。
郭庆早就等在客厅,见来人不是白泉道人,挺不高兴。
正要发作,老管家便是一通解说,还带上自己的脑补,再配合李云绝拿腔作调的架势,还真就把郭老板给唬住了。
当然让郭老板真正接受的,还是这少年道人要价极低,听他说,整套驱邪仪程做下来,才要四十文钱,郭老板立马眉花眼笑地答应了。
郭老板傻吗?不傻。
反正跳起来才四十文钱,万一有用呢?
于是郭老板十分热情地把李云绝,亲自带到后花园女儿的闺阁前。
才到后花园,李云绝就吓了一跳!
原来对面盛开的花丛中,竟有个红衣女郎在乱舞乱扭,真像发了癫,抽了羊角风,姿势怪诞别扭,怎么看怎么难受。
这已经很瘆人,却还满嘴胡言乱语,不成语调,各种虎狼之词胡乱使用,喷薄而出,滔滔不绝,配合着怪舞,更是吓人。
晴天朗日下,烂漫春花前,李云绝居然浑身一阵发冷,开始有点慌了。
“郭老板——”
他准备问清楚点情况,也趁机舒缓下情绪,没想到一转头,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
他吃
了一惊,忙举目再看,却发现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郭老板,现在已经在前院月亮门洞那儿,正躲在门洞后,扒着门框,伸头缩脑地往这边看。
李云绝更慌了。毕竟知女莫若父啊。
其实今天来,他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这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吗?怎么都得硬着头皮来啊。
看着癫狂的小女子,他的内心是恐惧的。
但他更怕饿死。尤其现在,家里还多了个拖油瓶。
这么一想,李云绝还真镇定了点。
一镇定,他就有心思观察;这一观察,还真让他看出点门道来。
也想写写这些有血有肉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