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徐斯远和张书弘在矮凳上相对而坐。
张书弘一个当头“炮”落下,开口问他:“你回来北淮也有一段时间了,在学校适应得怎么样?”
“挺好的。”徐斯远跳了个“马”,回答说:“除了南北方的天气差异,北医跟南大的教学模式倒没什么差别。”
“南方的冬天湿冷一些,你打小在北淮长大,去了那里不习惯也很正常。”张书推“兵”出来,笑说:“斯远啊,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当初你愿意回来北淮我真是打心底里高兴。”
徐斯远面带微笑,没再说话,手里跟着打出了“车”。
“哎,对了。”张书弘又问他:“你大学谈的那个女朋友叫什么来着?”
徐斯远下棋的手微顿,回说:“周言。”
“对对对,周言,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她现在也在北淮,做摄影师。”
“摄影师?”张教授拿过案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问:“我记得她是对面北传的吧?你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三十岁了,都说三十而立,还不打算结婚吗?”
“还不急。”
“我听说她毕业以后去南州发展了几年,那你当年从国外回来以后执意要去南州大学也是为了她吧?”
徐斯远面容温润,目光坦诚,笑着回道:“是。”
徐斯远跟周言是大学毕业后分的手,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是徐斯远最沉默寡言的一段时间。
他每天除了有一大摞书要背之外,还会跟着张书弘在实验室疯狂做项目,跟个不需要休息的机器人一样。
后来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回家后徐博舟和隋静都差点没认出来。
那时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隋静是在无意间看到他在准备申请斯坦福医学院的材料。
虽然看到了,但是并没有多问。
后来徐斯远把一切准备妥当跟他们提起来的时候,徐博舟和隋静把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给了他。
徐斯远惊讶于他们的态度,徐博舟却说,他想出国深造学习是好事,他们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而且他和隋静养孩子一直也是秉持着成年后自己做决定的原则,别说出国留学了,今天就算他不求上进决定去捡垃圾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就这样,徐斯远准备好材料以后,张书弘给他写了封推荐信,他申请去斯坦福医学院读了四年博士,回国就被聘去了南州大学任教。
彼时徐斯远以为周言会一直留在南州,不承想她竟然早早回到了北淮,还在那里扎根开了摄影工作室,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毅然决然跟随她离开南州回到了家乡。
其实早在去南州大学之前,母校就对徐斯远抛出了橄榄枝,这次他决定回来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好事情。
周言这几天没接董嘉禾的电话,也没回复微信消息。
奈何董嘉禾相当执着,一直坚持打过来,周言一气之下直接把她的号码拉黑了。
董嘉禾没办法,只好下班后来华茂文创园区堵周言。可是她在一楼大厅等了快一个小时,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已经换了好几批,就是没看到周言的身影。
她没有预约,前台不同意她进去,走投无路之际,她眼睛一亮,看见了大门口的蒋灵月。
“灵月!”董嘉禾高高挥动右手,对着蒋灵月打招呼,蒋灵月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终于在眼神聚焦后看清了她。
“嘉禾姐。”蒋灵月快步走过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来找言姐的吗?”
董嘉禾揽过她的肩膀,小心地问了句:“周言这几天心情怎么样?”
“不怎么样,虽然她到工作室以后就进办公室修片子了,但还是能看出来情绪不怎么好。”
听完蒋灵月的答案,董嘉禾暗道一声糟糕,看来这顿骂是在所难免了。
周言怎么也没想到,蒋灵月会把董嘉禾给带上来。
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正要骂人的时候,看到蒋灵月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又想起她因为母亲的身体正着急上火,周言只好把心中的怒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摆了摆手把人打发出去,随即用力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镀膜的玻璃门“哐”一声,把董嘉禾吓得浑身一哆嗦。
“言言~”
周言自顾自坐到沙发上,自打董嘉禾进来,她连正眼都没看一眼。
董嘉禾走去她身边坐下。
周言见状往旁边挪了挪,董嘉禾跟着过去,她再挪,董嘉禾又跟过去。
被挤到边角处,周言终于忍无可忍,臭着脸骂人:“你有病啊!董嘉禾!”
董嘉禾见她终于愿意搭理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总算说话了。
她黏糊地搂住周言的胳膊,说:“我是有病,相思病,好几天没见你,感觉快要病死了。”
周言听后起了一阵恶寒,她推开董嘉禾靠过来的身体,“起开,别恶心我。”
“言言~别这样嘛。”
周言也不想这样,可这次她真的很生气,她也不想再跟董嘉禾扯些有的没的,直奔主题地问她:“我不说别的,就问你一句话,为什么又和周烽纠缠在一起了?”
听到她的问题,董嘉禾心虚地低下头,很小声地回答说:“他那天喝醉了来找我,跪在我面前一直哭,然后又扇自己巴掌,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看见周言要刀人的眼神,董嘉禾赶紧解释,“我刚开始没理他的!他就买了花一直在我们公司楼下等着,每天等我下班,我平时加班的时候他也在,而且把每天早中晚的饭都订好给我,还叮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