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什么也没有,家中有壮年的倒还能出去谋个营生,可我们这些半只脚踏入棺材之人哪里还能做气力活,只能捡些柴火去城中卖,可也挣不了多少钱,村中好些个孩子生了病没钱治,死了。”
老翁说着,愈愤慨,混沌双眸染着哀求,“姑娘你是好人,我这才与姑娘说这些,姑娘不会报官的吧”
阮蘅似被压着心口,喘不过气来,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不会老人家放心,我不会说的。”
“此事乃禁忌,上头都压着,不许人外传,姑娘莫要在外提及,就当为了我们这儿几十口的性命。”
阮蘅颔。
“老头子,来搭把手。”身后传来老妇人虚弱之声,老翁便也站起身,“今日多谢姑娘了,这家中贫寒,着实没什么可招待姑娘的了。”
“无碍无碍,老人家您忙着,我先回铺子了,若有事,您再差人来寻我。”
“多谢,多谢”老翁一步步往回走去。
阮蘅走时又去看了眼那孩子,在他手边放了十文钱,这才离开。
阮蘅一人走在村子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少孩子躲在墙角吃着干硬的馍饼,也不顾脏兮兮的手径直塞进口中。
这些应该都是邺城得过瘟疫逃难者的孩子,阮蘅一想到他们的遭遇心头不由泛酸。……
这些应该都是邺城得过瘟疫逃难者的孩子,阮蘅一想到他们的遭遇心头不由泛酸。
京城奢靡成风,一膳十二肴比比皆是,可正是那些人却容不下这些只求苟活的颠沛流离之徒,他们就连看病吃药都是奢望。
阮蘅从怀中取出一小竹筒,里头装着方糖,她倒了出来,摆在手心,向着那些孩子招了招手,“要不要吃糖”
孩子们面面相觑,一个也不敢上前,可眼中的渴望还是没逃过阮蘅的眼睛,她知晓他们警惕着外人,许是不会轻易接下她的东西。
阮蘅捻了一颗放入口中,“是糖,甜的,要不要吃,想吃就过来,我有许多。”
有个模样看起来稍年长的孩子先走了过来,抓起一颗塞进嘴里,许是甜味都要溢出来了,他有些吃不惯,起初皱了皱眉,而后才细细尝了起来。
阮蘅笑了,蹲下身来,“好不好吃”
那孩子点了点头。身后方才还在犹豫的几个孩子一窝蜂涌了上来,抓起阮蘅手上的方糖就塞进嘴里。
“慢些,还有还有。”阮蘅将糖尽数倒了出来。
从未吃过糖的他们砸吧着嘴,一脸满足,可吃过了的孩子只眼巴巴地看着阮蘅手中剩余,不敢再接。
见他们懂事,阮蘅心头愈酸涩,“都拿去吃,也给家中兄弟姊妹们带去尝尝。”
听了阮蘅这话,孩子们这才又伸着小手将糖攥走。
阮蘅从间取下木簪,递给那个年岁最大孩子,“你拿着这个,若是你这些伙伴日后有谁病了,千万别熬着不看病,你到时拿着这簪子来城中的同仁堂药铺寻我,我不收你们银两,若是不认得路就托人问一声,明白吗”
那孩子愣愣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阮蘅的木簪,支支吾吾道“姐姐,你是神仙吗”
阮蘅一愣,“何出此言啊”
“阿爹说,我们是被世人抛弃的一群人,只有神仙才会来救我们,姐姐是不是神仙派来的”
听着他的童言,阮蘅安然失笑,她揉了揉他脑袋,“姐姐不是神仙,姐姐只是医馆的小门徒,连个大夫都算不上,不过姐姐日后会努力成为一名大夫的。”
“我”小孩怯生生抬头看了阮蘅一眼,“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大夫。”
阮蘅笑了笑,“回去吧,姐姐该走了,东西收好,莫要掉了。”
男孩乖巧地点了点头,“姐姐,我叫四喜。”
阮蘅颔,“嗯,我记下了。”
几个孩子这才四散着跑开去,欢声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生机。
阮蘅的笑意这才渐渐褪去,她收回目光,往回走去。
即便今日未得到治愈瘟疫的法子,日后她定能寻到的。
此刻她不由想起李玠来,前世李玠就是在蓉城治瘟疫,他说不准会知晓些什么,可他如今又不似她有前世的记忆,他对瘟疫应当也极其陌生,阮蘅一想至此,不免有些挫败。
冥冥之中似有什么一直牵引着她,前世他是因阮远征入狱才来的蓉城,可这一世阮家无事生,她还是来了,就连阮蘅也不得不承认,这或许就是命
她没再多想,加快步子折回城中。
阮蘅还未踏进铺子,就有小伙计上前来,“宁姑娘,你去哪儿了,可算是回来了,有人寻你,在内堂等着呢。”
“有人寻我”莫不是清河镇的人阮蘅也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便走了进去。
可在瞧见伙计口中之人时,阮蘅惊得直愣在原地,震得她懵,她以为是自己瞧错了,揉了揉眼。……
可在瞧见伙计口中之人时,阮蘅惊得直愣在原地,震得她懵,她以为是自己瞧错了,揉了揉眼。
“谢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