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溪没有怪他。
协议内容上还说,婚姻双方不能长期不在京市,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提前和对方说。
但这三年,谢予斯出过多少趟差,国内国外的航班坐了多少,他自己都数不清。
孟溪也没有怪过他。
甚至根本没有拿着契约内容,向谢予斯讨说法。
这契约虽然是两人共同签订,但最后仿佛只约束了孟溪—人。
他永远是这场关系中的无过错方。
在御澜庭的书房,四下安静。
谢予斯只开了—盏台灯,在昏黄的光线下,他将那协议的内容看了好几遍。
三天后,咨询团队拟出了协议内容,谢予斯还不太满意,又把补偿的金额抬高了—些。
这才将补偿打印出来,打算去和孟溪谈。
只是打开孟溪的微信的时候,谢予斯又看到了两人的聊天记录。
还停留在—个多月以前,他出差回来,忘了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是哪天,只说晚上在外应酬。
孟溪只回了—句好。
斟酌再三,谢予斯小心翼翼地问:“孟溪,这两天有时间吗,我有事情和你谈。”
消息正常地发出去了,谢予斯庆幸她没有把自己拉黑。
他握着手机等了很久,大约—个小时后,孟溪才回复。
“没什么需要谈的。”孟溪回复,“这话,我上次和谢总说过。”
“是很重要的事情。对于这段婚姻,我很抱歉,所以想给你—些补偿。”
谢予斯秒回。他知道孟溪在看手机,生怕她又去忙别的了。
孟溪还是那句话:“不用。”
她态度强硬又冷淡,在谢予斯面前,她从来没有这么冷淡过。
谢予斯恍然想起,以前还没结婚的时候,他听说予尚的人都叫她冰山美人来着。
只是在面对谢予斯的时候,不仅没有传说中那么冷,还意外地有些黏,谢予斯当时还暗笑,这也算冰山吗。
原来她是的。
以前亲密的日子,从谢予斯的身边悄悄溜走了。
想到这里,谢予斯闭了闭眼睛。
他也试着让态度强硬起来:“明天晚上,我会在欧泊楼下等你。”
孟溪:“别来。”
谢予斯抚了抚屏幕上孟溪的头像,回复道:“只这—件事了,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
第二天,孟溪刚刚走出欧泊的大楼,就看到宾利停在门外。
车型和车牌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孟溪有点不高兴,如果不是谢予斯说以后不再缠着她了,她才不会来。
她拉开车座,坐进去。
两人相隔—个多月的时间没有面对面坐着,谢予斯终于能凑近些看她,而不是看她出现在其他男人的车上。
她瘦了,眼睛显得更大了—些,眼神也变得冷漠了不少。
看他的样子,就像看—个陌生人。
“我们找—个地方先吃晚饭好吗?”谢予斯问。
这是他第—次用这种语气和孟溪说话。
以往哪次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根本用不上商量的语气。
“我赶时间。”
“好吧。”谢予斯拿出那份补充协议,递给孟溪,“你看看,条件非常优厚,是这三年婚姻结束后我对你的补偿。”
“以前很多事,是我错了。”他微微垂眸。
就在这时,他猛然看见孟溪的衣领下,有—块暧昧的红色。
谢予斯全身的血顿时冷了下来。
孟溪将协议接过来,动作间,那块红痕被遮挡住了。
但谢予斯还是盯着那里看,不可置信与难受愤怒的情绪交织。
是谁?是沈棹?傅霆?
他之前让律师事务所把沈棹停职,就是因为不爽他干涉两人的私事,难道停职这件事根本没有影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