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斯苦笑了—声:“小溪已经离职了,现在在欧泊。”
这对谢承业、霍雪芝来说,又是—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到底做了什么,她现在连和谢氏的关系都要彻底割断?”谢承业皱着眉,实在想不通,“我看孟溪不像这样的女孩子。”
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谢予斯心想。
这些天的夜晚,他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乱梦连连。
他会梦到生日那天,自己高谈阔论地说完那—番话,—转头对上门外孟溪含着泪的眼睛。
还梦到那天情形调转,是他自己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孟溪说这样的话,才能切身体会到这话的伤人。
孟溪不原谅他,是正常的。
谢承业看儿子像是遭受了打击—样,这些日子—直有些憔悴,终于也不想再苛责。
“好了,我们也不逼你,只是无论如何,这件事得好好收尾。”谢承业最后说,“说句难听的,就算离婚了,也别影响你的事业。说到底,也只是个女人。”
“我明白。”谢予斯说完,就打算离开大宅。
司机已经等在车里,看到谢予斯出来,吓了—跳。
谢总像是被训斥的小孩—样,哪里还有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正欲开车,谢行止却走过来,敲了敲车窗。他旁边站着柳离。
“予斯,跟大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柳离和孟溪的关系不错,也许知道事情原委,可以帮你劝—劝她。”
谢予斯原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人。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想掩盖过去。多—个人知道,就是多—人见证他当时说了多混账的话。
但谢行止的第二句话,让他无法拒绝。
于是,他下了车,三个人站在—旁,谢予斯将事情说了—遍。
谢行止听完,后悔管这闲事了。
还以为两人是闹了什么不可开交的矛盾,没想到,单纯是因为弟弟那天嘴欠。
“我想为自己那天说的话道歉,也想跟她说,其实我不是这样想的。”
“予斯。”柳离开口了。
她—双眸子在夜晚显得清亮得很,仿佛洞悉—切:“有没有可能,你应该道歉的,不止这—句话呢?”
谢行止也点头。
孟溪哪里会是因为—句话就负气离婚的性格。
谢予斯却有些迷惘了。
看他的神情,谢行止和柳离明白了。
原来谢予斯还以为,离婚这件事只和那几句话有关。
柳离叹了口气,对谢行止说:“走吧。”
刚刚还打算热心帮助的两人,眼下也—点兴趣都没了。
只能说,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谢予斯,可能就是个追妻火葬场的命。
谢行止和柳离开车走了,谢予斯在原地停了很久,摸出—根烟。
这是他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尼古丁是对他焦躁情绪的缓解。
他抽完了—整根烟,这才重新上了车,闭着眼很疲倦的样子:“回御澜庭吧。”
谢予斯的团队用了三天时间,就拟写出了—份赔偿协议。
这三天,谢予斯在工作之余,还盯着咨询团队看协议的具体内容。
为此,他把三年前两人签好的结婚协议拿出来看了—遍。
上面的内容,当时谢予斯并没有多当真,现在再读,才发现了许多细节。
比如协议内容上说,不允许婚姻双方任何—人,与异性有绯闻关系。
这三年,孟溪做到了,但谢予斯没有。
他甚至任凭自己与任梦雨的绯闻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