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瞥到她身后的姜暮越此时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刹那间火冒三丈,指着姜暮越便骂:
“阿月,就是他故意陷害我,他装的。”
“我知道你早就看不惯他了,你已经不止一次想置他于死地。”赵月白根本不回头去看姜暮越,只板着一张脸对他说。
她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还有,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的弯弯,喜欢陷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么?”
小二那么单纯干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像他的苏弯弯一样下作!
“阿月,我说了不是我,是他自己…”他一脸沉痛,伸手想去抓住她,却被她一把打开手:
“住嘴,我不想听!你要是再敢伤害他,我要你的命。”
她力道极大,打得他手啪啪响,他只觉得胸口的郁气比手痛多了。
他面带悲伤的凝视着她,指着姜暮越问她:“你为什么相信他,不相信我?”
赵月白闻言,不屑冷笑:“你就不值得我相信。”
这话谁都可以说,唯独他梁遇江不能说。
是他害得自己敏感多疑,搞得自己看谁都要背叛自己,他还有脸问自己为什么不信他!
这话要是小二说的,她只会自我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出毛病了。
这话是他梁遇江说的,简直可笑至极,他配说这句话吗?
“你别生气,我没受伤。”姜暮越坐着,故而是抬头凝望着她,在赵月白眼中,显得那么可怜兮兮。
他笑着对她说:“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
赵月白被姜暮越黑白分明的眼眸注视着,又见他粗布麻衣上面好多黄泥,有些散乱的头也都是泥水。
他都这样了,还反过来安慰她,赵月白还心中止不住的心疼和内疚,对梁遇江更是生气。
这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那么喜欢这块地,就送给你。”
赵月白眼神阴狠,警告地白了梁遇江一眼,转头对姜暮越说话,倒是非常温和:“小越,咱们去旁边那块地。”
梁遇江这人太无耻,心胸狭隘得很,连小孩都欺负。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姜暮越个子高,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上流露出苦恼的神色,无声的叹息一声。
梁遇江哑口无言的看着她扶着姜暮越往旁边走,心中悲愤交加,他总算尝到当初阿月的滋味了。
原来被最心爱的人误会,会这么难受啊。
他真该死,当初为什么要受苏弯弯的挑唆,而伤害阿月?
阿月一遍又一遍的解释没有伤害苏弯弯的孩子,他不仅没有相信她,还打了她。
他对她动手时,还向阿月提了离婚。
阿月明明都流泪了,为什么还要往她伤口上撒盐呢?
他为什么不选择相信阿月?
就是那一刻,阿月才彻底放弃了自己吧。
他真该死啊,他才是伤害阿月最深的那个人,苏弯弯不算什么。
看着田地里的姜暮越对阿月殷勤备至,鞍前马后的照顾阿月,他心口很疼,可更多的还是胆怯,不敢走到她身旁。
人多力量大,连开垦带种地,挖灌溉的沟渠,一个月就搞定了。
赵月白挑选了两万强兵驻守在福三县,留下可靠而又说的上话的将领之后。
她决定带领着大部队往汉水镇去,离开前,找来被他好吃好喝伺候着的张老头。
赵月白面目温和的请他坐下,在茶几另一边坐下,亲自给他倒上茶水,“先生好像对梅过捞山旁边那片森林很熟?”
见她对自己敬重有加,张老头笑着接过他送过来的水杯。
张老头低头吹吹杯子里的水,不缓不急道:“熟的很。”
“能否到山的那边去?”
“将军说的是汉水镇?”
“是。”
“自然是能的。”张老头略带得意的挑挑眉。
赵月白心里一喜,面上不显,故作随意道:“过梅过捞山,非常麻烦。但山下的森林中又到处是沼泽和瘴气,单凭我们普通人来说,只能是有去无回。
说完,她停顿片刻,“我想请先生带我们从密林里绕路回汉水镇。”
张老头眉毛挤在一起,沉吟好一会儿,想到她给老百姓带来的便利,已经动容,但还是做出一脸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