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但看你这个娃娃为人正直,老朽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谢谢老先生。”赵月白站起身,对着张老头拱手敬礼,表情感激。
“不用不用。”张老头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赵月白微笑着坐下,想了想,又问道:“先生,密林里的路可容纳马车否?”
若是可以,届时用马车驮物资过来,就不需要走山上了,那岂不是如鱼得水,旱国皇室将全部匍匐在她脚下。
张老头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咽下口中的茶水,摇摇头:“自是不行,要是有这么容易,汉山镇早就被他们霸占了。”
赵月白听他说完,脸上止不住的失望,揉揉眼睛,问道:“马可过否?”
“嗯…”张老头摸着胡子沉思半晌,点头道:“勉强可过。”
“行吧,足够了!”赵月白无奈地点头,站起身弯腰向张老头敬了个礼,一脸郑重的保证:“感谢老先生带路,出去之后必有重谢。”
张老头表情严肃,淡淡说道:“重谢就不必了,你啥时候把我家老娘们和儿子儿媳放了就行。”
赵月白眉头一抖,显然没料到老头会这样说,怔怔问道:“先生都知道了?”
张老头忍不住眉头一皱,生气道:“不然你这小娃娃以为我会老实呆在你这里?我还帮你带路?我可是被你们宋军屠城的旱国人。”
“我没有屠你们旱国人。”赵月白沉声纠正他,一脸的严肃:“是你们先来骚扰我们宋国人,老是到汉水镇烧杀掠夺,我们迫不得已才反击的,我们才是受害者。”
她本来觉得张老头和那些狭隘的旱国人不一样,觉得张老头人不错,也没有那么极端。
所以也愿意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结果!
这会听他污蔑自己屠城,赵月白对他的好感立马全无。
“我们宋国人自古以来就是爱好和平的民族!”她对张老头的态度变得不温不热的,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尊重荡然无存。
想到她的确没有伤害过无辜的旱国人,又看她浑身出不怒自威的那股劲儿,张老头气焰顿时被浇灭。
他讪讪的笑了一下:“行,老朽为刚才的冒失向你道歉,老朽只是想到妻儿老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赵月白沉默片刻,正色道:“先生放心,只要先生好好帮忙开路,先生的家人不仅平安,还会享受无尽的财富。”
张老头抚摸着胡子,眼底闪过一抹精明:“你这娃娃不必拿她们来控制老朽,其实我是宋国人。”
“哈?”赵月白差点惊掉下巴。
张老头哼笑道:“我在旱国就说自己是旱国人,在宋国就说自己是宋国人。”
“但我其实是宋国人,我常年两地跑,我很会说旱语。”
“我是宋国人,那你为什么冒充旱国人?”
“有统战价值啊,我冒充旱国人,你才会优待我。”
说完,赵月白已经佩服得说不出话来,微张着嘴巴呆愣愣的看着张老头。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被张老头忽悠得把他妻儿放了,他妻儿老小们还是在福三县某个院子里吃好喝好,玩好,享受得不得了。
————
时隔大半年,赵月白又回到了汉水镇,走的时候带着艰巨的任务,回来时风光无限,老百姓纷纷前来相迎。
这次她带回了一万多士兵回来,剩下的两万士兵全部守着福三县,防止言而无信的旱国人随时反水。
当她回到原来住的镇长家,哦不,现如今得叫富国公府了,镇长的家被充公了。
那欢呼的雀跃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
赵月白刚放下手中的行军袋,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未到,声先到: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听着若儿充满惊喜的声音,赵月白不禁跟着开心的笑了,转身看着小跑进来的女孩儿:
“若儿。”
若儿看了一眼她手上蔫儿吧唧的蒲公英,不乐意的撇撇嘴:“小姐,本来我也想去外面接您,可我听守卫大哥说您提前打了招呼,不让我去接您。”
赵月白还来不及说话,见若儿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手上的花看,便把花递给她,又听她絮絮道:
“要是我能出去,您手上的鲜花一定是我送的,而且比这新鲜得多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她手中的花走到书桌旁,将花放进花瓶里,蒲公英花不多,放进瓶子里就只剩几朵黄花儿。
赵月白取下身上的弓箭,笑着解释道:“我临走前不是取消通行证了吗,外面人多口杂,闲散人多,你出去不安全。”
半年多不见,她性格变得开朗许多,看来不怎么受崔柳的影响了,赵月白欣慰地点点头。
“哦,小姐说的也是。”若儿赞同地颔,盯着花瓶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好看,又把蒲公英从花瓶里掏出来,完了又放进去。
“等会儿我有礼物送给你。”赵月白脱下铠甲,笑着走过来,从花瓶里拿出蒲公英,递给若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