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蕴藏着充沛的灵气,永贵,取几颗黑白菜,让你娘为你准备一顿美味的灵蛋面。”
稚嫩的童声响起,那是杨玉兰之子,四岁的虎子,虎头虎脑的模样颇有些小修士的架势。
“好,一切都依你,过来,杨虎子,到祖父这边来。”
每当提及孙子,杨老怪总会连着姓氏一起呼唤,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虎子乃是他杨家血脉一般。
将虎子揽入怀中后,杨老怪取出修炼者常用的旱烟管,又从中挖了几勺蕴含浓郁灵气的烟草填充进去,点燃火折子,深深吸了几口。
然而虎子抵挡不住烟气刺激,挣扎着跑开了。
杨老怪起身,一手握着烟管,一边悠悠地走向院外,吞云吐雾之间,他眯起眼睛无意间瞥向西侧的房屋,对于那个名叫全娃子的徒弟,他知道还需好好调教一番。深吸一口气,他又慢慢将其吐出,心中已有十足把握将此人引入修炼之道的正途。
杨老怪虽然看起来不过六旬左右,但他体内的修为之力充沛无比,即使是再倔强的牲畜,他也自信能将其驯服得服服帖帖。
在西厢的修炼室中,炼器师贾林强将刚刚擦拭过的灵巾递给了身受重伤无法行走的白鸽仙子,帮她擦拭干净后,将其轻轻安置于一把由杨木打造的简易法轮椅之上,并缓缓推出修炼庭院。那木质法轮椅因岁月磨损,吱呀作响,显得有些不堪重负。贾林强道:“这杨木所制的轮椅品质稍逊,待时机成熟,我必寻得千年枣木替你重造一把,稳固耐用。”
白鸽仙子心中满是感激之情,她已对此境况深感满足。在贾林强出现以前,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囚禁在床上,哪怕只是渴望沐浴阳光,感受清风拂面这样的小事,在那时对她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此时,修行村落的村民们正忙于种植灵田,而双足已失灵力的白鸽仙子既无力相助,更是不敢有丝毫逾矩之念,提出外出透气这类看似微不足道的要求。
就在白鸽仙子欲言又止之际,庭院外的辟谷场上,其父的责备声传来:
“这贾林强小子是怎么做事的?嗯?那一小片灵田为何还未彻底翻整完毕,莫非是特意留下让我处理不成?”
“这点小事都不能尽心尽力,要么你就干得了,要么就趁早滚蛋!”
“永贵,王永贵,快给老子滚出来!”
闻听父亲呼唤,王永贵连忙将洗净的黑灵菜交付于正在忙碌的白鸽仙子手中。
白鸽仙子忧虑地抬起目光,现贾林强面色已然涨红,赶忙安抚道:“林强,你别往心里去,爹只是随口抱怨几句而已。”
贾林强面色略有缓和,但内心仍存愧疚:“的确是我的疏忽,我去瞧瞧究竟。”
事实上,他已经连续两个昼夜未曾好好休息,就在前一天深夜将白鸽仙子安顿回房后,竟然忘记还遗留了一小片未翻整完毕的麦苗。随后抵挡不住体内元气枯竭带来的疲惫,倒在麦草堆上昏然入睡。
白鸽仙子担心不已,操控着法轮椅自行跟随贾林强走出修炼庭院,来到辟谷场外。
杨家村的村长杨老怪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二女婿,眼珠一瞪,瞥向王永贵喝斥道:“永贵,你来翻整这片灵田,让大家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修为之力!”
“这点灵田竟然耗费至今仍未翻整完毕,太阳都升起了还晾个屁啊!早就翻好晾上一会儿不行吗?净是浪费光阴!”
王永贵自知理亏,不敢辩驳半句。
听着杨老怪的训斥,贾林强心头五味杂陈,他自己也是自幼随父母一同耕种灵田之人,深知即便前一夜未能完成翻整,次日清晨三人合力也可迅完工。然而,岳父大人却刻意这般安排,让他夜间独自辛苦翻整,如今仅剩些许未完工之处,竟招致这般痛斥,令贾林强胸中憋闷难消。
这一幕怒火,被白鸽仙子尽数收入眼中,她立刻向杨老怪解释道:“爹,林强连日来辛劳无比,昨晚更是忙至凌晨一时,确实是身心俱疲,故而才留下了那一小部分尚未翻整……”
“哪来的几天几夜,你这个傻丫头就不会说话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呢,难道就他一个知道累不成?”
“你们这群废物,我就是养一头废驴也比你们这几个顶用!”
杨老怪虽并未饲养驴子,家中仅有的一头老黄牛也被他视作驴般贬低,此刻的他愈放肆地破口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