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对贾林弦的情感真切无比,这两月短暂的共处,她现自己竟对这名男子产生了深深的情愫。在这座陌生而又冷漠的修真世家,唯有贾林弦真心对她施以善意,这份情感,贾林弦敏锐地感受到了。
瞧见白鸽面上掠过的一丝黯然,贾林弦立刻明悟,旋即改口道:“那个,师妹,师父曾言今日务必完成修炼阵法的翻新布置,如今我也已近功成,加之今夜师父另有叮嘱,命我守护田间的灵穗,以防宵小之徒觊觎,故我今晚将在麦田修炼驻守。”
一口气讲完这些,因劳动而产生的微喘让他的胸膛起伏更为明显。听见他提及“师父”,白鸽不禁轻笑出声,望着贾林弦尴尬的模样,她的笑声清澈悦耳,仿佛春水潺潺。
白鸽的声音犹如仙音绕梁,倘若忽略掉她那身陷重病,无法行走的困境,仅凭声音便足以让人误以为她乃是一位倾国倾城的仙子。实际上,她确有貌美之姿,只是下肢瘫痪的状况令其风华减色不少。
虽然已至深夜,夏夜仍旧闷热难耐。白鸽只披一件白色丝质短衫,紧紧包裹住丰满如熟透苹果般的酥胸,长年不见阳光,肌肤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剔透。
察觉到贾林弦灼热的视线,坐在轮椅上的白鸽不由得有些慌张。贾林弦匆忙移开目光,心神不宁地道:“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便在此麦堆之上打坐一夜足矣。”
白鸽只能点头应允,尽管她心疼贾林弦劳累至此,但面对父亲严苛的修炼任务,她不敢有任何违拗之心。在这个家族之中,像她这样无法修行,寸步难行之人,又有何资格去质疑长辈的安排?
正是这个男子的出现,让长久以来笼罩在她心头的那份羞辱与压抑感,才得以渐渐消散,重新激出内心深处的生命力。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曙光穿透天际,贾林弦从修炼中惊醒,他竟然梦见白鸽的大姐在床榻之上与他亲近,这一幕吓得他猛然惊醒,紧接着他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瞠目结舌——一头壮硕的妖牛正将牛脸贴在他的脸颊上。原来之前湿润的感觉,竟是那头妖牛正在用舌头舔舐他,气得贾林弦怒抽一记手掌在妖牛的脸上。
翻身欲再眠片刻,然而耳边传来村庄里的雄鸡报晓之声,提醒着他已是该起身的时候了。此刻,姐夫王永贵已然起身,正在庭院内喂养灵禽,他从布袋中取出一把修炼后的麦麸,掺杂着井水中汲取的新鲜灵泉,搅拌均匀置于菜圃边供鸡群享用。
“咕咕咕……咕咕。”王永贵口中呼唤着。
刹那间,一群羽翼生辉的灵鸡纷纷奔向食盆,一阵疾飞激起的尘埃弥漫庭院。王永贵接着抄起一根由稀有灵木制作而成的大扫帚,开始清扫庭院。
此时,贾林弦步入庭院,拍打着身上沾染的麦芒,与王永贵寒暄:“姐夫,您起得好早啊。”
“嗯,起来喂喂灵禽。”王永贵抬起头回应一句,随后又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清扫起了庭院。
在一片静谧的修炼村落中,王永贵这位内敛而谦逊的修士,面对任何人皆是一副恭敬的模样,他的诚恳与勤奋深受其修为高深的岳父赞赏,凡事务必亲力亲为,丝毫没有怨言。
大弟子杨玉兰对他却是满脸鄙夷,不论内外,始终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身份。贾林强暗自苦笑,猜想大概是昨日未尽全力侍奉好这位大姐所致。
杨玉兰虽只比师妹白鸽年长八载,但容颜娇媚,生育之后更是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此时,贾林强对着白鸽说道:“师姐,压井之事不必劳烦你,我为白鸽仙子汲取些灵泉水净面。”
“哦,不需你动手,我自己可以。”王永贵连忙回应。
贾林强走至压井旁,只见地面一洼清亮的灵泉积水,表面漂浮着些许碧绿的灵气苔藓,周围因常年湿润,也滋生出了浓厚的灵气苔藓。不久前,姐夫刚汲过水,井中灵泉尚未完全恢复平静,贾林强便不再引导泉眼,而是迅握住压把,几番上下,一股透骨凉意的灵泉瞬间奔涌而出。
贾林强俯品尝了一口泉水,清新甘甜之余还带着丝丝天地元气,又将脸埋入水花之中,全然不知这一切已被倚靠在门口的大姐杨玉兰看在眼中。
待贾林强装满一盆灵泉水后转身,正巧看见杨玉兰悠闲地磕着灵果籽。贾林强赶忙打招呼:“玉兰师姐,您起了?”
“嗯,你是给二师妹打水吗?”杨玉兰随口应答。
“正是,让她洁净面容,神采奕奕。那玉兰师姐,我就先回屋了。”贾林强说完便离去。
“去吧。”杨玉兰挥挥手,目送贾林强坚实有力的背影,口中含着灵果籽,轻轻一磕,籽壳落在地上。
王永贵见状急忙上前清扫,却被杨玉兰挥手制止,并责备道:“哎呀,你这么急匆匆的,弄得院子里尘土飞扬,该快的时候却不快。”
随着东方日出,村子里一座座土筑修炼居所上方,升腾起缕缕淡青色的炊烟,如同蜿蜒曲折的青龙般直指九天。
庭院中,一群未曾饱餐的家禽闲庭信步,不时抬头觅食地上的灵米。突然,“哧哧哧”的声音响起,杨老怪起身,对着群鸡虚踢一脚,几只靠近的家禽扑腾着翅膀躲进了菜地中。
菜地经过一夜灵雾滋养,愈显得翠绿欲滴,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