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了,戒指已經訂好了,我現在就去拿。」
「那我送你一程。」
「我送你一程。」
「一程。」
容遇秋眼前一黑,身體一晃坐在了地上。
容母趕緊走上前扶著她的手,容遇秋閉著眼睛,身體完全繃住了,身上的汗水很快把衣服打濕了。
容遇秋額頭上青筋暴起的,牙齒死死咬在嘴唇上,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她努力地撐著身體不想暈倒,前幾次失去的記憶也記起來了。
「姐姐。」容遇秋低聲叫著冀秋雪,還有那份消失的親子鑑定。
容遇秋死死抓住容母的手,她眼睛血紅血紅地看著容母,「媽媽,別再給我餵藥了。」
容母聽著她的話忍不住潸然淚下,「你又何必執著記住這段回憶呢?記住了之後,你就會不停地犯病。」
容遇秋咧著嘴堅強地笑道:「我不想連爸爸最後保護我的那一面都忘記了。」
「你以前給我餵的藥,都會促使我的記憶覆蓋住之前痛苦地記憶,所以我連冀秋雪也忘記了,對嗎?」容遇秋看著容母的眼睛要她給一個答案。
她在腦海里聽見的聲音就是冀秋雪的,只是她總是看不清她的臉。
「醫生說你的大腦受到了嚴重創傷,會自動遺忘曾經讓你痛苦地記憶包括會引起你痛苦地記憶。」容母解釋著她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給你的喝的藥只是會讓你放鬆神經,進入到深層休眠中,引起你痛苦地記憶就會被再次覆蓋。」
「我不喝藥。」容遇秋抓住容母的手固執拒絕著,她擔心這次喝了藥之後,她會再一次忘記這些重要的事情。
「別擔心好嗎?不吃藥你會一直疼下去。」容母抱著她,拿出兜里的藍色藥劑。
「亞穆爾醫生說過,只要你能開始逐漸恢復記憶,這個藥劑對你的作用就會越小。」姬千凝用手指彈了彈安瓿瓶,用力一掰安瓿瓶的頭子就斷裂了。
容遇秋拒絕了她的餵藥,努力想要站直身體,容母拿著藥沒有強求,而是看著第一次憑藉毅力自己恢復平靜的孩子。
之前的容遇秋因為大腦受到創傷,有一點躁鬱症的跡象,每次受到刺激快要發病時,她們都會先用藥物控制住。
這麼多年了,一直控制得好好的,只要容遇秋自己能挺過心理這一關,她就能脫離這個心理性精神創傷。
這個過程是很困難的,需要她自己和身邊人的努力。
容遇秋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朝書房門口挪的時候,容母站在她身後說:「記住,你爸爸還沒死,只是在睡覺而已。」
容遇秋心中的那股壓力瞬間釋放出來了,她低著頭淚水像決堤了一樣,涌了出來。
李姨和姬小越站在門口看著低頭從她們身邊飄過的容遇秋,那一身的悲傷氣息淹沒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