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把心放肚子里,”三伢子看好友依旧半信半疑,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我估计着不出三日,五两银子的定金就会送你家去。”
“欸!不可能。”丁木生黝黑的大手一挥。
三伢子目光中闪过一抹狡黠,“那打赌,反正左不过三日,你就留那树三日又如何?我赢了,你得匀我一两银子,你赢了,我给你一两银子!”
“当真?”丁木生满眼都是期待,他赢定了!
就绿芦妹子那半山腰上的破茅草房,怎么瞧也不可能一口气拿出五两银子,而且绿芦平日里还要给三伢子他们开工钱,这会儿又出了这么多铜板,想必腰间荷包瘪瘪的。
“一言为定!”三伢子拍板。
“哈哈哈……”丁木生畅快地笑,“我就等着你砸锅卖铁给我凑一两银子了,如果凑不出来,那就给我洗一个月的臭鞋袜……”
这边几个后生都拿到了绿芦给的工钱,和三伢子他们一样,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离开桂家。
正好,桂婆婆带着铁牛回来了。
一见到绿芦就贼兮兮地把她拉到了屋里,从面上掩盖了麻布的竹筐里掏出了那俩锦盒,又从腰间取出了卖韭菜盒子菜谱方子的银票。
正正好五十两。
“那施家小姐说了,她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拿回来的,”桂婆婆指着那俩装了山参的锦盒,“还有,她说了是送给咱山参。”
既然是送,也就不需要抵扣了。
“绿芦,这施家小姐又说送给咱,之前却又收了你百来两银票,她这到底是啥意思?”桂婆婆一路琢磨着回来,人都从镇上回到家了,也琢磨不透。
绿芦倒是瞧得开,人家给免了参钱,她欠了人情,日后找了机会慢慢还便是。
至于之前还回去的小二百两银票,人家收了就收了,她也不多揣测。
毕竟施家是大户人家,据她了解,周边的几个村都是佃租施家的农田,这位施家小姐,是个大地主了。
富人的心思,不是她能猜准的。
绿芦把那两锦盒的山参留了下来,桂叔养伤还能用着,自己把银票收了。
她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施家小姐也算是解了她燃眉之急。
绿芦问了桂婆婆丁家的住处,揣了银票就走了过去,还没到呢,在半路就遇上了和三伢子勾肩搭背的丁木生。
“木生大哥,稍等我一下,”清脆的女声自身后传来,丁木生诧异回头,就瞧见土路上,眉眼弯弯的少女跑了过来。
“又咋了?”丁木生现在总觉得绿芦嘴巴一张就又能说出了不得的话来。
他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谁拍着胸脯和他说五两银子只是定金,后续还能五五分。
“木生大哥,你今日是不是折了几支雷击木树杈下来?”绿芦问道。
丁木生点头,不明所以。
“那你先帮我做个发簪吧!明晚之前给我,我后日去一趟镇上,回来就把五两银子和工费一起给你。”绿芦脆生生地说道。
不知为何,丁木生看着她那双眼睛就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点头。
绿芦愉快地和他说定了,和三伢子打了招呼,转身离去。
留下三伢子咧着嘴乐呵,“怎么样,我说三日内,她一定把五两银子给你。”
方才还挺呆的丁木生这下回过神了,想到他们的赌约,也乐呵,“小姑娘家家就会画饼了,啥五两银子定金啊,不过就是小丫头想要一枚发簪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要,变着花样来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