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放假回来给你不行吗?”
“不行,明天你们测验,我改卷子,刚好你们考完我改完,我回家前再十张卷子,我想你们的假期一定会很忙吧。”
“老师,你比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残忍。”
“乖乖,我这叫残忍?高考落榜不残忍?”
“老师,我错了,无知最残忍。”
“行了,退下吧。”
“喳!”
诗懿对学生的这种讨价还价式的拉锯战早已习以为常,学生嘴上说着太多,态度上并不排斥,其实每个孩子在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努力。
第二天卷子的时候,诗懿照例改着昨天的卷子,根据每个学生掌握的情况,在下的新卷子中圈出他们必须要加强理解的题目。
“老师,我卷子的圈变少了。”
“是的,说明你懂的知识越来越多,而且掌握得很好。”
“老师,我会好好努力的。”
“嗯呐,假期一定要回归到课本,把课本的定理、概念、意义和公式都要牢记在心,才能在考试的时候做到运用自如。”
“老师,我担心记住了但不会用。”
“放心,记住不会用是对题目理解得不够,思维没有跟上,多做些题把公式都用上,以后再碰到这些题的时候就没问题了。如果没记住就谈不上用,因为在你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这些公式你怎么用。”
“老师,你这话说得怎么让人无法反驳呢?”
“啊是的呀,要不你们就成我老师了。”
“老师,你的南京话模仿得很像嘛。”
“啊是啊,我在这里待了六年,还不太会说呢,有些话也听不太懂。”
“骂人的话呢?”
“这个必须得懂。”
教师里频频传出爆笑声。
诗懿想着明天就要踏上回家的列车,心中很是焦虑。但他告诉自己必须得面对,她得活出自己。
直达车是晚上的,周山提前了半小时在进站口等诗懿。
“周山!”
“你也提前到了?”
“春运嘛,赶早不赶晚。”
“没行李?”
“嗯,你不是也没有。”
“没什么可带的,全都放学校了。”
“进站吧。”
俩人边走边聊,看得出周山满脸幸福笑,而诗懿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笑容也变得不自然了些。
“诗懿,马上要熄灯了,还看书?”
“熄灯就不看了。”
“还是不带行李轻松啊。”
“你不带行李等同带行李,净忙着帮忙放行李了。”
“呵呵,谁让我是军人呢。”
“有觉悟。”
“车开了,你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喝多了上厕所。”
“听歌吗?”
“我有,不听了,看看书就睡了。”
“你看的是什么书?”
“《青年文摘》。”
“那么厚?我记得没算太厚的呀。”
“这个是合订本,我挺喜欢看的,只是平常没什么时间看。”
“你怎么现在戴眼镜看书了?”
“灯光暗嘛,戴眼镜看着清楚,白天可以不戴,我也怕戴了习惯就脱不下来了。”
“是啊,也有人说不戴度数会加深,戴了反而能更好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