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有忘记正事,在酒家苦苦等待。
一来,接头人随时会到,若没有寻到任非语,明日还要浪费时间。
二来,他期盼着白衣女子现香囊丢失,寻回此处,再见其一面。
可惜,今日不能如他愿了!打马当头来的是另一位女子,气质与那位白衣女子截然不同。
五官不算硬朗,但鼻梁高挺。眉宇间一抹英气十足,身着锦衣难辨雌雄。
浑身那股高冷,诉说着生人勿近。之所以能看出是位女子,前胸两块胸大肌有些壮硕。
身下烈马似火燃烧,鬃毛马尾随行动飘逸。背上两个巨大包裹叮当作响,引得路人竞相猜测装得何物。
有过上次经验,任非语学乖了。尽管女子将马匹拴好后,直奔他这木桌而来,也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
相同错误,他不会犯两次,静静看着女子坐到对面。
“哐当!”几枚碎银散落桌面,个头比先前白衣女子放的那块小上许多。只听得对面简短开口:“那边待着去,这算是补偿!”
那两大袋东西被她随身携带,“啪”得扬起尘灰。桌子跟着震动一下,可见其沉重无比。
见任非语不曾挪动半步,以为他嫌弃银子太少,又掏出几块碎银,这次没有之前那副和善模样,带着丝丝威胁意味在其中:“做人应当识好歹、知进退!”
“抱歉,姑娘!我在此地等人,还是你让让吧!先来后到!”任非语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即使桌上碎银如今对他充满诱惑力,可接头人才是最终目的。
“姑娘可是等人?那人姓甚名谁?”感受到气劲涌动,他察觉对面是位功夫在身的高手。连忙开口询问,是否为自己接头人。
“你去那桌!我寻人,不等人!”锦衣女子再次警告,手指旁边木桌。
任非语誓死不从,他不相信女子敢当街行凶!观其模样,估计也是要事在身,不可能随随便便动手伤人。
果真,在任非语几番坚持下,女子妥协,但其胸脯上下起伏,足矣看出她在竭力克制心中愤怒。两人各占木桌一半,和平相处。
听她说不等人,任非语认为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摒弃想要询问对方姓名的念头,何故多此一举。
继续注视门口来人,只要是女子,他都要看看。导致酒家内不少人,包括掌柜小二,面前女子都认为他是一个正在物色猎物的淫贼。
锦衣女子也从包裹中鼓捣许久,最后掏出一张画像,与进门男子细细比对。
两人一者只盯着男人看,一者只盯着女人看。众人将两者归为一类,女淫贼伙同男淫贼。
不少男女都被两人灼热目光惊走,酒家生意惨淡。酒家掌柜不得不前来提醒,谁知锦衣女子拿出一整块银元宝,包下整座酒家。
一时间豫县大街小巷传遍了,《往昔酒家》来了两个外地人,皆是淫贼,在酒家物色好下手的猎物。
人生有趣的地方正在于它千变万化,难以捉摸。
先前并非接头人,任非语误认其为接头人,对其无话不谈。而今接头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凡眼不识珠。
直至天黑,两人都没有等到所等之人。街头特意前来打探的百姓早已归家,空荡街头只有几名捕快蹲守,害怕任非语两人劫撸少男少女。
终于任非语起身准备离开,他浑身上下分文不存,今日不曾等到接头人,只能去寻寻外面有无桥洞,暂宿一晚。
寒风冷冽,似乎看不惯两人如此愚蠢,刮落锦衣女子手中画像的同时,亦扬起任非语披散丝。
任非语低头瞥过,眼珠瞪得浑圆,嘴角抽搐无言以对。锦衣女子也抬头轻扫,古井无波的眼神泛起古怪涟漪。
“你是我要等的人!”
“你是我要寻的人!”
两人目光交织,庆幸等到对方的同时,暗自嫌弃对方的低智愚蠢。
异口同声那句大喝将柜台美梦的店小二惊醒,匆忙跑到两人身边谄媚:“两位客官,可要住店?”
“姑娘姓温?”
“你是任非语?”
“不错!”“是我!”
双方异口同声,再次询问确认,对方正是自己所寻之人,两人久久沉默,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店小二察觉不妙气氛,悄悄退后,准备离开。
锦衣女子先行开口,阻止他逃离,扔出一块较大碎银:“两间下等客房,打两桶热水,备好吃食!”
她料定任非语身无分文,不然何至于如此落魄,蓬头丐面,浑身腥臭。将两人花费一并给足,决定明日再找他算账!
见着银子,店小二双眸直冒精光,兴高采烈道:“得嘞!两位客官!这边儿请!”
说着引导两人走向二楼客房,并向后厨大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