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即便真的要硬闯出去,老奴自信不会有任何人能靠近你身旁一丈之内。福根身边那群小罗罗,老奴一只手提着腰带也能把他们全部放倒了。这银票是咱们今后的生活着落,还是放在您身上踏实些。放在老奴身上,一旦动起手来,反倒有丢失的危险……”
沈慎卿拿出这银子,其实也是在做最后的试探。若是柴叔在见到这笔银子的时候,表露出丝毫贪婪的意思,那他就再不会指望夜里能够安然脱身了。可现在柴叔对这笔巨额银票毫不动心,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这样一来,他心中反倒彻彻底底的踏实下来,下棋落子的章法渐渐的又恢复了当初的从容……
就在沈慎卿和柴叔都在打着过了子时就强行闯出沈府的主意的时候,小院的院门处却传来一阵骚动。正在下棋的主仆二人听得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对望一眼:莫非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一步?
柴叔停下了手中的棋局,侧着耳朵倾听了一阵。随即便是一阵阵失望的摇头,见自家少爷眼神灼灼的望着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家少爷不会武,听力不像他自己一般敏锐。于是连忙开口解说道:
“来的是三少爷,他想进来探视您,却被福根的人挡住,说什么没有家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探视……”
沈慎卿心头一沉,如此说来,自己的猜测已经坐实了。沈大那个阴险小人,终于还是当上了沈府的正式家主。看来,今日就是自己在沈府呆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就在沈慎卿的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却又听见小院外面传来一阵厉声喝斥。他们下棋的地方离院门约莫有三十步,沈慎卿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可柴叔却听得清楚明白:
“你们这两个狗奴才,三少爷是家主的嫡亲弟弟,他要来看看九少爷,你两个狗东西为何要拦着?还不快些开门,我奉家主之命,也有要事要面见九少爷!”
听见这个声音,柴叔也有些糊涂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沈慎卿一般喃喃开口道:
“奇怪,曹仁义这个老东西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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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翩然而至吃里爬外
曹仁义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动身前来沈慎卿这边的。沈大给他的任务有两个选择,一是除掉沈慎卿永绝后患;一是将其逐出沈家之门,让他从此和沈府再无瓜葛,断掉沈府众人的念想……
想来想去,曹仁义还是选择了后者。若是除掉沈慎卿,沈府上下就不用说了,即便是外面的人,对沈大的口水也会铺天盖地而来。到时候,他作为沈大的狗头军师,亲自策划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要承受的压力绝对不会比沈大的小。说一千道一万,他毕竟只是个打工的。沈大这个大老板又丝毫没有容人之量,指不定哪一天自己也被他寻个由头给赶出沈府了,何必做得那么绝呢……
还有,这赶出沈府其实也值得商榷。沈大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让沈慎卿离开沈府么?只要沈慎卿离开沈府,今后再没有回来的可能就行了。要达到这个目的有很多种方法,栽赃陷害是最直接的法子。可是这法子在沈老爷子头七那天便已经用过了,那天晚上就是他曹仁义派一个身形和沈慎卿差不多的人,脚穿沈慎卿的鞋子,两只手上则套着那丫鬟小醉的靴子,四肢着地在灵堂那些地方乱爬,制造出那混乱的现场的。至于小醉上吊的事情,则是沈大和福根为了毁灭证据,做出的杀人灭口之举……
曹仁义信奉一句话:夜路走多了总会撞着真正的鬼。这些栽赃陷害的阴谋,可一不可再。特别是面对九少爷这样天资聪颖的人物,若是再来一次这样的阴谋,说不定这位九少爷一怒之下报官,或者强烈要求彻查一番。那样一来岂不是又凭空生出许多波折?那对他曹仁义没有任何好处,最关键的是,曹仁义对沈慎卿身边那个老仆柴叔颇有些忌惮。他是和柴叔同一个年代的人,当年曾经有过一阵传闻,说纵横江南三郡的汪洋大盗柴进,最后就是在苏皖郡境内隐匿无踪了……
出于这种种考虑,曹仁义决定和沈慎卿来一次开诚布公。把如今家主沈大的意思清晰的传达给沈慎卿,让他自己做出选择。他相信以九少爷的聪慧才智,应该会知道如何取舍。反正在这沈府之内,九少爷想要再掌权做些事情,已经难若登天了。非但如此,若是不识趣的继续留在这里,还有性命之忧。在这样的情况下,留在沈府已经没有意义了,何不退后一步天地宽呢?
没想到在门口却正好碰到了前来探视九少爷的沈三。对这个三少爷,曹仁义心中其实还是颇有些好感的。因为和自己那位家主比起来,这位三少爷的心胸多少要宽厚一些,更有容人之量。因此,见门口的两个守卫刁难他,曹仁义才会出言喝斥。
但是,他的喝斥在沈三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无论如何,沈三也是沈府的主人,而这个曹仁义却仅仅是沈府的一个下人而已。而今,他这个主人的话,反倒还不如一个下人的话管用。那一刹那,沈三只觉得无比凄凉,心中则是满心懊悔:若是当日自己能够勇敢一些,要求彻查小九儿那件事,或许能避免小九儿被软禁。而若是小九儿没有被软禁,有他为自己出谋划策,这家主之位,沈大那个狗东西能坐得上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