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喵?”
“当然少不了我们乌圆的。”云娘笑盈盈地递出一个红色的小荷包,让乌圆叼着走了。
然后她站起身,提着棉袍的小摆,走到了锦羽的小木屋前,将最后一个红色的荷包放在了木屋的门前。
事实上锦羽从她走下檐栏的台阶之时,就一路小跑着跟在了她的脚边。
“新年快乐啊,锦羽。”云娘对着木屋上的名字说道。
看不见的锦羽冲着她发出一串咕咕咕咕的声音。
虽然彼此不能交流,但并不妨碍她们的相互喜欢和快乐。
云娘分完红包,提前进屋休息。
“你也差不多就行了,不能喝得太多。”临走之前
她交代袁香儿,“要是你师父在,想必还不让你这个年纪就喝酒。”
“只要师娘您同意了,师父没有不答应的事。”袁香儿笑嘻嘻地说。
院子内,乌圆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和锦羽分享自己的红包了,他打开红包袋子,里面是一副象牙做成的羊拐,每一面都雕刻有别致可爱的图案。
“你的是什么?”乌圆探头看锦羽的红包袋子,里面是一模一样的象牙羊拐。
“太好了,来玩吧?你会不会这个?”乌圆一下化为少年的模样,伸手抓起了四个羊拐抛在空中,反手一把接住了。
锦羽同样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玩具,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论起玩人间的游戏,他可一点都不输于乌圆。
袁香儿看着庭院中玩闹起来的两只小妖,打开自己的红包,里面和往年一般,是一枚黄金的钱币,钱币上十分接地气地一个刻着“招财进宝”四个字。
“你的是什么?”她伸头看南河的,“哎呀,咱们俩是一样的。”
南河的红包里,同样倒出了一枚小金钱,不过换了“添丁进福”四个字。
这八个字在过年的人间十分常见,家家户户的红灯对联上,比比皆是,成双成对的出现在一起。
这个时候,两枚金钱摆在一起,就特别像是一对。
南河看看袁香儿手中的,又看看自己爪下的,似乎十分喜爱,用爪子将那枚钱币拨过来拨过去。最终叼了起来,先跑回卧房收
藏妥当方才放心。
镇子上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小小的烟火不时升上谁家的房顶,炸出一片热闹欢腾。
乌圆和锦羽在雪地上玩得正欢。
袁香儿喝得有些微醺,将身边银白的小狼抱到腿上搓过来揉过去。
天空中隐隐约约传来低沉鸣啸声,远处的天边悬浮着一只巨大而诡异的妖兽,细头细尾,中间却鼓着个圆鼓鼓的肚子,像一艘胖乎乎的热气球,飘飘荡荡向着天狼山方向飞去。
“那是什么东西?长得那么奇怪。”袁香儿迷迷糊糊地问。
“那是龙,龙会在除夕夜归巢。”
“龙?龙长那个样子的吗?肚子怎么那么大?我以前过年为什么没看见。”
“他六十年回来一次。食饱方归,归来一梦六十载。周而复始。”南河看了袁香儿一眼,上一次你还不曾诞生在这个世间。但下一次,下一次我们还可以一起看他。
“哈哈哈,原来是贪吃吃的那么胖,我说呢。”袁香儿醉醺醺地哈哈直笑,“阿南,你也变得那么大,让我趴在上面飞一圈行不行?”
“你的毛那么软,陷在里面肯定和躺在云上飘一样舒服。”她晕乎乎地站起身,把南河整个抱起来,用脑袋蹭那一团银白的毛茸茸,“还是我们家小南最好,既漂亮,又能干,这么体贴,毛还特别好摸。我一定要和你结契,我们马上就结……结契。”
“你喝醉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无奈地响起。
“
胡说,我哪里就能喝醉。我现在画十个天罗阵都没问题。不信我马上画给你看。”袁香儿摇摇晃晃往楼梯下走,脚下一滑,身体就往下倒。
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她在迷迷糊糊间依稀听见了一声叹息。
大年初一,袁香儿在宿醉中醒来。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昨夜是怎么回到床上来的。
反正此刻的她卸了钗环,脱了鞋袜,小脸洗得干干净净的,舒舒服服地窝在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