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过大半月。
眼见南宫流烟的伤势已经转好大半,太子等人留在安县也已有多日,遂决定明日即动身启程,继续上路。
南宫流烟和沈裔正忙着吩咐等人布置准备的事宜,却听得坐于堂内的太子言圣麟唤了她一声。
待南宫流烟将布置的任务交予身旁的沈裔,才形色匆匆地走进堂内。
:“南宫,我刚听知府说,今日是安县一年一度的赏诗节。这安县独具特色的赏诗节我在都城的时候便略有耳闻,现下正巧遇上,我准备带着玲珑和羽儿去看看,你也随我们一起去吧,下面的事交与沈裔就行。”
听得言圣麟兴致盎然的话,南宫流烟撇了眼站在言圣麟身后一直低头不语的牧千羽,思及片刻,心知这太子的安危不得不顾,况且这太子的话从来都不能算作是商量,只能算作是一种命令,于是只得点点头。
既然决定了,很快,四人就准备匆匆出门,临行前,南宫流烟还是不放心地暗中叫了几人跟同前行。
牧千羽这几日本恹恹不乐,可一走上热闹的大街,见到满街的人头攒动,也来了些精神,跟着玲珑跑进街里,也渐渐有了些许笑颜。
言圣麟和南宫流烟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象,一边跟着前面快活的两个人走。言圣麟瞧着牧千羽近日来终于露出的淡淡笑颜,心下大喜,开口对一旁的南宫流烟叹道。“羽儿是终于笑了啊!南宫,你有所不知,这几日,不论我与她说什么,这羽儿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索然无味的样子。我猜她一定是离了家想爹了,今日难得,终于是找着了件能逗她的事儿!”
南宫流烟在一边静静地听,却并不言语。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牧千羽不快乐,但是她更明白牧千羽不快乐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所以她只能尽量逼着她,隐忍着满腔的话和刻骨的相思,甚少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牧千羽是她心头的一道刺,拔与不拔,都带着深深地疼,都叫她不忍。
渐渐地,就到了傍晚。
一行人行至一家装饰上乘的酒家就膳,刚吃完准备离开,就听见一楼敲锣打鼓地好不热闹!牧千羽好奇地掀开楼上的纱帘张望着,玲珑耐不住也跟着看去,只见酒家老板在一楼地设了个台,看起来像是要做比赛地样子。
想着,就听见老板亮着嗓子说道:“各位客官,欢迎来本店就膳!今天是咱们安县一年一度的赏诗节,本店特别设了个作诗大赛。”说着,酒家老板从下人手里拿出一枚花球。“比赛规则很简单,就是对诗而已,但是规则上有些不同。”
说罢,老板并人抬上挂了十几张纸片的架子上来。“这里有十几张写了字的纸片,皆被我重新遮上了纸。一人先上台来,抽取其中一张纸,纸上写的字必须作为诗开头的第一个字,作出诗后,可将这花球随意的抛掷任何一人手里,接到球的人必须再抽一张纸,按照同样的规则接出下一句诗词来,四句诗的规则皆遵照这个规则。若接不出或是接出诗却语句不顺、句意不同的,就要罚喝一大碗酒;若是接的好,受到大家鼓掌皆赞叹的,那么那人今晚在本酒店的开销,一律免费。”
说至此,台下的客人们皆拍手跺脚欢呼着。酒家老板待欢呼声渐消,继续说道:“那么下面外面就开始了,各位客官都可以来小试几手。”
牧千羽好奇地看着,随即偏头问道一边的玲珑。“你说,会有什么礼物呢?”
玲珑婉约一笑,站起身来。“去了不就知道了。”
说罢,就转身往楼下走去。
牧千羽怔愣地看着玲珑离去的背影,随后见到言圣麟也站起来,饶有兴趣地走下去。“是啊,羽儿、南宫,我们一起下去瞧瞧!”
见言圣麟和玲珑已经下了楼,牧千羽又将目光移向了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地南宫流烟,一眼,就粘住般,怎么也无法移开。
想起半月前独处时的吻,牧千羽忍不住颤栗地脸一红,也低头走下去,再不敢去看南宫流烟。南宫流烟却只是静静地瞧了红衣的牧千羽下楼的背影,面色冷然地她,眼中的光芒静静摇曳着,许久,才随着下了楼。
一下楼,就见之前尝试的两人皆被起哄着灌了一大碗烈酒。牧千羽好奇地打量间,却见玲珑已经登上了台去,拿过那枚花球,显然是有玩下去的打算。
牧千羽一阵讶异,想要去阻止却被言圣麟拦下,只见言圣麟笑着对她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玲珑一登台,台下的众人都一阵惊叹。这安县只是洛城旁边不远的一个小县,哪里见过这般雍容美丽的女子,一时间都看得有些痴迷。只见玲珑揭开一张纸,瞧着字上赫然写着的“碧”字片刻,就很快地开口,声音婉转美丽。
:“碧空彩凤两相偎,”说罢,众人紧盯着她手里那枚红色的花球,却见玲珑的花球脱手一掷,球在灿亮地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向了一直站在人群外面,一直站在远处冷眼观看的南宫流烟。
南宫流烟猝不及防地伸手接下,抬头就瞧见玲珑别有深意的笑容,在金碧辉煌的酒楼内亮的几乎要射伤她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