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孟祈年一个劲的追问,“你向我发誓,你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陈舟按孟祈年所说的做了,发誓道:“我发誓,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最好别骗我,陈舟。”孟祈年先后喝下了一瓶威士忌,他现在醉得厉害,双眼迷离,靠在包间沙发上,阴狠道:“如果你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会做什么,你不会想听。”
闻言,陈舟的酒醒了几分,放下酒杯,失笑道:“感情闹半天,你一直不相信我的话啊,祈年。”
“我很想相信你。”孟祈年冷道:“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陈舟。”
“真的什么都没有。”陈舟又一次重申。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说是这样说,但孟祈年依旧不信。
陈舟能看出来,正想再重申一遍,孟祈年突然道:“几点了,李倾”
李倾诉也醉得差不多了,昏昏糊糊看了眼手上的表,道:“快十点了。”
“我先走了,李倾。”孟祈年撑着沙发站了起来,走之前他将一张黑卡扔给李倾,“今晚账记我名下,卡在这,密码你知道,李倾,随便刷。”
李倾接过卡,开玩笑道:“那我可真就随便刷了,祈年。”
“随你。”孟祈年的声音从包厢外面飘了进来。
“机会难得,大家想要什么,快跟我说,今天祈年请客。”李倾前一秒还笑呵呵和周围人开玩笑,等孟祈年离开,下一秒他突然正色起来,道:“陈舟,你真的和那个小鬼没什么吗?”
陈舟被问烦了,无奈挠头,道:“我得和你还有祈年解释几遍,你们才能相信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
“祈年很喜欢那个小鬼。”李倾道:“非常喜欢。甚至比喜欢楚耀还要喜欢那个小鬼,别沾他,陈舟,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千万别沾他。”
陈舟无奈,举手道:“日月可鉴,我要跟你们解释多少遍,你们才能相信我真和他真没什么。”
谈言的舍友依旧都没回来,该在非洲训练的在非洲训练,该在欧洲比赛的在欧洲比赛,整个宿舍就只剩他一个人。
自从下午四点,他回到宿舍以来,他既没回去训练,也不曾吃过晚饭,全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天花板。
从早晨到现在他一直没跟孟祈年说,他有多喜欢孟祈年。
和孟祈年分手,真的不亚于让他去死。
几周前那种无法快要溺水的感觉再次袭来,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他快要呼吸不上来。
他躺在床上,从回来就没止过的眼泪,已经将枕头打湿,他浸在泪水中,张着嘴,费力地喘息着。
一声低沉的狼嚎打破了夜的静谧。
谈言被吓了一跳,一边嘟囔着一会说什么也要换掉这个铃声,一边伸手乱摸,从被子的夹缝里摸出手机。
手机幽蓝色的光晃地谈言睁不开眼。
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会,视线才聚焦到手机屏幕上。
哥(超爱版)以及两个红色小爱心。
这个备注后面的使用者是孟祈年。
偷欢
是孟祈年的电话,谈言内心触动,伸手想去接,但在这样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孟祈年注定不会爱他,到头来痛苦只有他自己,谈言不想在这样下去,他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接孟祈年的电话。
任由苍凉的狼嚎声在静谧的宿舍中回荡。
宛如狼嚎一般的铃声在无人的宿舍里响了快十分钟,谈言受不了了,他既恨他明明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孟祈年为什么还不放过他,要给他不停打电话,也恨他自己内心不够坚定,孟祈年只是给他多打了几个电话,他的心就又活络了过来,开始胡思乱想,觉着孟祈年或许没他想的那么不爱他。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充斥在谈言心中,占据了他的全部想法,孟祈年的这个电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夜色深沉,凉如白水,窗外寒风拂面,谈言内心烦躁,全身发热,他急需冷静一下,他从床上起来,走到敞开的窗边,试图让十一月的寒风吹散他一直盘踞在他心中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的想法。
但等他来到窗边,极目远眺,宿舍楼下,孟祈年靠墙而立的颀长身影如同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了谈言的心头。
谈言宁愿自己看错了,也不愿相信孟祈年深更半夜不睡觉,跑过来,站在楼下给他打电话。
可孟祈年的身形早已被谈言牢牢记在心中,即便孟祈年化成灰,谈言也能把他认出来。
谈言也说不好现在是惊讶多还是无措多,总之他就站在楼上,隔窗远眺,一直凝视宿舍楼下,靠在墙上,不停给他打电话的孟祈年。
孟祈年对此一无所知,他依旧重复地拨打着谈言的号码,谈言之前出于好玩所设的手机铃声此时特别应景,苍凉的狼嚎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悲凉万分。
谈言站在窗前看了快一个小时,孟祈年的电话也打了快一个小时。
终于在凌晨两点,距离孟祈年第一个电话打过来,过去一小时十五分,谈言颤抖地接通了孟祈年的电话。
接这通电话时,谈言依旧站在窗前。
他隔窗能看到楼下,孟祈年接电话的动作。
电话接通后,孟祈年没说话,等谈言先开口。
而谈言抱有同样的想法,也在等孟祈年先开口。
长久的静谧侵扰在他们之间。
夜色凉如白水,只有寒风吹拂,谈言和孟祈年隔着电话,沉默地聆听彼此的呼吸声。
“哥。”
还是谈言先开口,他的声音细不可闻地颤抖着。